与明珠如何想我无关。”裴玉戈摇头,语气与目光一样的坚定,他道,“于公于私,是我想要做个能与明珠齐肩之人,而现在的我…还不够格。”“可……”“世人都当儿子入王府为男妻,可是父亲…占了明珠身子的…是我。儿子与明珠虽是男子,并不计较夫妻虚名,可儿子亦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明珠既已是儿子的枕边人,儿又怎能一味坦然受着他对我的好而不拼上一拼?”裴绍乍然听到这一真相,惊得半晌回不过来神。一辈子循规蹈矩的忠正人臣比自己小儿子反应还大,猛地从凳子上窜起来,还直往后退了两步,眼珠子瞪得似铜铃,你你我我好一会儿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裴玉戈只是在父亲震惊之余淡然点头,再次重复道:“父亲没听错,儿子亦没胡说。眼下知晓这事的人不多,还望父亲保守秘密。”“哦…哦。”裴绍有些愣愣地点头,反应过来大步过来抓住儿子的手腕又急切追问道,“原来王爷从前说的不是胡话…他出身皇族,居然肯……”裴侯爷一时不知该说萧璨是爱惨了自己儿子,还是该感慨儿子魅力无限,但比起‘喜’他心中更多的是‘惊’,显然还没有完全接纳这一事实。裴玉戈反扯了扯父亲的手臂,示意人坐下歇歇。好一会儿,裴绍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些劲儿来,一脸严肃道:“为父明白了。只不过…习武需苦练勤练,你自幼体弱毫无根基,纵然如今身子好转可以稍加习练,只怕也是浅涉皮毛,对付那些只会花架子的贵胄公子尚可,若是训练有素的兵卒……只怕是不够的。”“儿子明白。原也没想一夜之间成什么绝顶高人的,只是见不得自己只能由着人保护,儿子……想往上闯一闯。”“…为父明白了。待你近期手头事罢,便差使人到侯府给我报个信儿。为父如今赋闲在家,你姐姐弟弟又各自在边境领兵,整日便闲得发慌,你何时来同为父讨教都可。不过只一条,答应为父,不可勉强自己伤了身子!”“多谢父亲!”【作者有话说】下次更新在本周日~守岁接风宴之后便该过年了,照以往的旧例,大朝是要一直歇到十五之后的。各府衙虽日常也有值守官员,可举国上下沉浸在阖家团圆的喜庆氛围之中,对公务多少都有些惫懒。只是今年这年对一些人来说,注定过得不那么自在。尤其是殷太师,事态并未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发展不说,短短一个月内接连出了好几桩蹊跷事,最疼爱的长子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说那日接风宴上他已知萧璨正是劫走他大儿子的人,可无凭无据,此事又见不得光,他想要回儿子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更不要说萧璨的身份高于自己,无论来软的硬的,对方都可以不接招。太师府的大公子丢了死活不见人,太师夫妇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唯一成年的二公子自大宴后便被软禁在了自己院子里。别说太师府的下人们大过年不敢露出笑脸来,便是那一院子的妾室子女们也没个敢去太师跟前触霉头的,这年过得着实闹心。裴玉戈今年也没回侯府过年,倒不是因为什么嫁出去的说头,而是为了避嫌。
萧璨在接风宴上把太师和亲哥的谋划给搅了,面上兄弟俩虽没显得多生分,可到底是当众护着靖北王世子了。原本想着今年过年把萧旸他们哥俩邀过来一起过年,如今也不成了。如今满京城都知道皇帝对靖北王一脉存了打压的心思,那些见风使舵的公府门第自然是不会向萧旸他们主动示好,唯有与靖北王同气连枝的平南侯府和襄阳侯府主动发帖子请兄弟二人到他们府中过年。萧旸和贺飏权衡利弊,选了襄阳侯府。且不似裴绍这般只得了个侯爷的虚名,沈贡是实打实手握兵权的,且平南侯府向来立场持中,他同北境一脉亲近与靖北王世子主动向他亲近示好,这二者在皇帝眼中可是截然不同的后果。而襄阳侯府便少了些许顾虑,撇开萧璨与裴玉戈如今的关系不谈,裴绍与如今的靖北王萧启良、贺敬先本就是互称兄弟,更无人不知裴绍发家于北境,如今襄阳侯两子一女皆不在身边,萧旸和贺飏作为侄儿拜访过年合情合理。只不过如此一来,裴玉戈这个年便不能回去过了。不知是否因为年前事多事杂的缘故,萧栋今年也没有了大操大办的心思,除夕家宴便只在宫里摆下了,一众皇亲国戚乃至萧璨这个亲弟弟都没让过去陪着。外人都猜是萧璨口无遮拦,终于惹恼了天子、也有人说那不可一世的纨绔王爷这次是失宠又失势了。可甭管外面人怎么瞎猜瞎想,萧璨倒是乐得清闲在家。王府之内他最大,自然更没有那些繁琐的宴席礼节,也不必看那些无甚趣味的歌舞,府上不管除夕当值不当值的,想来便能凑一起守岁过年。像萧璨和裴玉戈这种身份,名下自然各有产业铺子。做的都是那些生意,只不过岁供营收着实差了不少。萧璨以往得宠,不说柯慈师小南他们手里的产业赚钱,便是亲王封地食邑单算也不少。手里闲钱多,平日发出去的赏银自然丰厚,年节守岁的喜钱便更不用说了,都是一个人几吊钱得给着,也幸亏萧璨后院没真纳什么侧妃庶妃的,不然这光赏银一通赏下去,阖府加起来只怕也不是个小数目。单辟出来贺岁的院子不大,院子里的景搭得却是不错,池子不大,弄得是活水,冬日瞧着也不会觉得死寂,再教冬日的雪那么一衬,倒有那么几分超脱凡尘的仙境气儿来。萧璨坐在主屋靠门的位置,屋里地龙早烧热乎了,只是怕挨着门口风冷,又让人摆了几个炭炉子放在不远处。他与裴玉戈坐得极近,裹着斗篷头一歪,便直接枕在身边人肩头了。“困了?”裴玉戈轻声开口,抬眼看向外面的天,这会儿天色还没完全沉下来,约摸也就刚过戌时,离子时怎么也还有一两个时辰。“没。”萧璨闷闷地回了一声,人却没动,“就是从前我很少在王府过年……那时候一个人大过节在外面飘泊也没觉得如何。回到京城,人多了,反倒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那个至尊之位从来不是萧璨心之所向,只是如今被世道和情势架上了那个争的位子,要说半点没觉得郁闷那是不可能的。裴玉戈心中一动,垂下眼眸道:“你去年是在北境过得年?”“嗯……不过没待到十五就急匆匆赶回来了。”赶回来自然是因为温燕燕出了事,裴玉戈脸上笑容一滞,不过很快被他自己掩饰了过去。闲聊似的自顾自道:“我虽生在战场,可对北境风光少有记忆,自记事起瞧得最多的便是我的屋子和窗外的小院。明珠若不乏便同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