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头发,是佛。”白骨道。
白骨口中的佛就是和尚,可什么和尚能死这儿?乌兰贺壮着胆看了眼,凭着袈裟他认了出来,“这是金佛寺的方丈。”
“头回有人来丢佛,”白骨仔细一看,尸首除了面容尽毁,伤情与另一侧的女人差不多,“他也被内力震破了内脏。”
“我知道了,刚才遇到的魔头扮成你,是为杀这方丈。”
孩子在怀里哭,乌兰贺拍了拍他,回头看了看孩子死去的娘亲。
乌兰贺目光沉在那儿,想起了自己早死的娘亲。可那连面都没见过,想也不知想什么,就逼迫自己抽离,喉咙口涌的着难受劲也咽下,“她杀了方丈又来虎头山抛尸,被这孩子的母亲撞见。孩子小所以他没动手,杀了他娘亲。”
“还有一种可能。血腥味加上小崽的哭声会引来野兽,野兽会将尸体彻底啃食干净。”
乌兰贺双唇微抖,牙齿死死咬下,“这就不是人。”
正是气愤至极,山林之中车马声鼎沸。
谁会来虎头山?阵仗还这么大。乌兰贺就没见过山下人明目张胆跑来,除了他自己。
白骨跟着过去,乌兰贺却拉过她,“你可不是山大王,出去人不会卖你面子。”
“我是想看清楚她们。”
乌兰贺这才放开了白骨,跟着她走了会儿,停在一棵大树后。
透过枝丫,他们先看到一群推着车的苦力。一步一车辙,车上堆满了金石。在后有鞭打声,还有呵斥声,“快点别偷懒,王上下个月就要看到金佛。”
人群向前而过,一群骑马的兵将出现,他们正扬鞭赶苦力。
“她们要干什么?”白骨难以理解。
“听他们说的,好像是当今王上要在虎头山建金佛。”
在虎头山,世间的魔头处,怎会建金佛?
队伍洋洋洒洒走了一路,又有穿着盔甲骑马的将军,与他同行的有周子颢,方员外和方夫人。
“明白了,丞相家搞的,方家钱庄出的钱,将军是京城来的,这是丞相用这事讨好天皇老子,”乌兰贺说着冷笑,“我爹说世上最离谱的事是让我当庄主,他还是死太早。”
人人喊虎头山有魔头,却要在魔头处建金佛,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离谱的事。
乌兰贺正讽笑世间荒唐,身边红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