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抱着孩子,为了拽住她,乌兰贺伸手拦腰直揽过她。他用身子堵在她身前,相隔近在咫尺,他还在祈祷孩子千万别哭。
白骨露出凶态,“这么多人在虎头山,虎头山的女人没处躲了。”
“天皇老子要办的事,你一人如何阻止。”
他挡在前面,她一掐他双臂,反身把他推到树上。
白骨的手劲很大,按下乌兰贺的肩,叫他双膝一曲,比她矮了一个头。她双眼低望,抬起手,又像摸狗那样。
乌兰贺本能朝后一躲,她怎么总这样,难道只会用这种方式?
“小黑,听话。”
就那刻,乌兰贺把头凑了过去。怎么回事?她这样,难道他也要迎上去。中邪了?
邪门的更来了,白骨让宠物听话,就靠压住他的视线。宠物是宠物,乌兰贺哪做得了宠物。
她这样目光不离,就像温火煮着乌兰贺。二月天还寒,他就如临四月春盛时。有些热又不太热,血液被慢慢温着,淌过全身。乌兰贺仰起了头,目光如同刻刀雕琢过她。
她穿着他买的衣裳,鲜红明彩映白肌,渲着乌发更丽,明目清若水光。她穿红衣服可真好看,下回,他再多买点,还要再买点红色的首饰。
咦,小黑眼神是什么意思?白骨手微停,细细斟酌,然乌兰贺头又蹭了过去。好怪啊,白骨以为驯服了宠物,却好像看到了进攻的野兽,可他明明在让她摸头啊。
是在耍脾气吗?
于是乎,她当他是宠物的逆反,不停摸他脑袋。而他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俶尔,阵阵悲诵声穿入林间。
乌兰贺头上的手垂落,她眉头紧皱,本强硬的眼珠动了动,“这是什么?”
难道她在害怕?她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丧声?
“别怕,这轰隆隆的,是哪家办丧呢。”乌兰贺头回说话声都跟柔水似的,不是太监那种柔,是从他心坎里柔,一点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
但他说完开始犯怵,这群人怎么还来虎头山办丧?
队伍的尾端出现了僧人,在他们之中,乌兰贺看到了金佛寺的胖和尚。他和其他五个僧人抬着竹床,竹床上盖着巨大的佛缎。
僧人正在念着经文,一身白袍从天而降,快影横飞,直接扯去了佛缎。
乌兰贺差点喊出声来。那竹床上袈裟鲜亮,也躺着方丈,但那个方丈脸可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