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有些危机感吗?”“阿婵,我很强哦。”五条镜凝视着我,说出了他说过不止一遍的话。可是到底有多强?不是咒术师的我,也不了解咒术界的我,对这一点心里完全没数。天皇想要将咒术师与公家的矛盾转化为内部矛盾,禅院家主说不定和五条镜五五开。而且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五条家和禅院家的矛盾终究会因那场御前比武而永远存在。“我很担心啊……”我紧扣着他的手指说。他同样回扣了起来,什么也没说,随后将我抱在怀里。“偶尔也要相信我啊……”……雪融化后就是春天。在那个春天,我的孩子出生了。实在是太难了,从前一天晚上一直痛,到今天凌晨才生下来,总觉那段时间,自己就要死去了。五条镜见我醒来,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就像一张白纸,看着都是虚的。“想要看看慎吗?”啊,是男孩子啊……虽然一开始还在纠结到底是女孩好还是男孩好,但到生下来后,其实也无所谓了。“不想,想睡觉……”陷入沉睡的那一秒还在想着,还是无痛当妈爽……等我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我望着天花板发呆,房间里已经没有奇怪的味道,显然已经不是之前的产房了。不多时,视线里就出现了五条镜的脸。五条镜说慎的眼睛很像我。我想男孩子像妈妈不是很正常吗?然后就让他抱给我看。结果,这皱巴巴的脸哪里想像我了?他眼睛有问题吗?不过,刚出生的孩子真的好小只啊。无论是阿叶还是鲤伴,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一个月那么大了,长相已经完全不同了。抱了一会儿,五条镜就吩咐侍女将慎抱出去。结果慎刚一离开我,就张嘴哭了起来。新生儿哭起来也很有特色,不像小孩子那样的“呜哇呜哇”,反而是类似“啊哈啊哈”的那种奇怪声音。很奶,但一点也不觉得吵。“没关系,我来抱好了。”于是在侍女怪异的表情中接过了慎,小声地哄起来。这个时候,如果阿叶在就好了。……满月的时候,奴良滑瓢带着桜姬和鲤伴来贺喜,就连平日没多少深交的花开院秀元也亲自来了。春天的院子里已经泛起了绿意。在男人们讨论御前比武的时候,我和桜姬抱着孩子就在庭里赏花。一旦到了春天,就会出现一种种莫名的积极性。“如果能活到现代,我马上就去上大学。”好不容易挺过了高考,却穿越到鸟不拉屎的平安京一度是我内心的痛。虽然我对学习没什么积极性,但是也不想被迫没学上啊。可恶!“诶?婵夫人在说什么?”“不,没什么。”愉悦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春去夏来,夏越祓之后,五条与禅院的御前比武开始了。077“祝你武运昌隆。”御前比武那天是个好天气,好像一切都会顺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拥住我,吻向我的唇角,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开,走向了属于咒术师的战场。我看着他离开寝殿,离开回廊,直到身影再也瞧不见,才后知后觉,自我们在一起后,我们似乎整日厮守在一起,怀孕后更甚。在当胎儿有了心跳以后,他总要将耳朵贴在肚皮上,以一种奇妙的表情沉溺其中。“听啊,阿婵,他在动!”他总是用夸张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惊喜。而我也很喜欢他那种惊喜的表情。我时常在想,在五条镜的人生中,究竟有什么事是可以令他感到惊喜的?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总是那么自信,甚至于自负。这倒也不是什么大缺点。倘若一个人连一点自信也没有,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至于少有的自负,以五条镜的地位以及实力,看起来更不是什么问题了。从小在族人的恭维中长大的五条镜,能有现在的性格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觉得是这样。整日厮守的我们,今日分开,我竟也不觉得不适。想来我并没有沉溺于这种情感。爱么,当然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生下二人的孩子。不过么,想要共同维持一段感情,一方太过沉溺于另一方也是不好的。得有共同的理想,就算没有共同的理想,也得有独立的能力。我和他大概是没有共同的理想的。但离开他我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会更好一点。我转过头问侍女:“你说,他会赢吗?”侍女恭敬道:“镜大人武运昌隆,自当凯旋。”也是,五条家的侍女说反话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