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样?”她问?。
“嗯。”送出这字,银无妄心觉有些敷衍,又道,“很好。”
“好喝就多喝,多得很。”池白榆也给自己舀了?碗。
一碗鱼汤下肚,许是?太暖和,银无妄渐觉困倦。
这困意来得快,没一会儿,他便昏昏沉沉地阖了?几次眼。
池白榆看在眼中?,问?道:“你怎么了?,看着像要睡着了?。”
“些许困倦。”银无妄尽量保持着清醒。
可不论他如何?使劲儿,眼皮都跟黏了?浆糊似的,难以睁开。
“那你睡吧,我在这儿看着火。”池白榆往火里丢了?根柴木。
银无妄还没来得及应答,便两?眼一合,往旁摔倒下去。
“银无妄?”池白榆喊他,“银无妄,睡着了??”
地上的人没半点反应。
池白榆放下碗,在他跟前蹲下。
果然还得是?凡人啊,药一下就倒了?。
她从袖袋里摸出剜心刀,对?准他的心口便扎了?下去。
刀尖刚穿透衣衫,刺着他的皮肤,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人身上没被下血怨禁制。
之前她用剜心刀,不论能不能攒着血,下刀时都会有明显的阻隔感——就像是?在心口上方覆了?层薄薄的冰。
可这次就跟平日里扎在肉上没什?么区别。
她收回刀,用指腹在刺出的伤口上捻了?下。
指腹上沾着了?一点血,剑樋里的血线根本就没涨。
剜心刀在这人身上明显没用。
出于?这缘故,她也没心思再留在这儿。等他醒后,她匆匆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银无妄情绪虽淡,对?外界的感知却敏锐,也察觉到了?她言行间的那点疏离。
他不清楚原因,心头却漫上一点莫名的躁意。
直到离开这天寒地冻的冰雪天,也不曾缓解些许。
*
池白榆按照罗盘指示的方向?顺利离开了?八号房间,摸着黑往楼下走时,她还在想剜心刀的事。
他不是?银无妄吗,那身上为何?没被下禁制?
那这剜心刀要怎么用,连往谁身上扎都不知道。
她正思索着,迎面走来一人。
抬头一瞧,竟是?述和。
述和也看见了?她。
他停下,在幽暗狭长的走廊中?望着她。
“这般晚了?,是?去了?何?处?”他问?。
“本来想找伏大人有点事,没看见他。”池白榆往他身后看了?眼,“他没和你一块儿吗?”
“他方才去了?四号妖牢,现?下不知在何?处。若是?找他,恐怕要等到明日。”述和与她一道下楼,“你去这一趟没有受伤,那可曾受着惊吓?”
“那倒也没有。”池白榆问?,“曲怀川的事处理好了?吗?”
“嗯。”述和语气困倦,“此事特殊,强行冲破了?他的识海,勉强探查干净。”
冲破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