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衣小仆递出那枚果子开始,他的手就?一直在轻微作抖。
“听你们?这么一说?,是觉得有些渴了。”她忽道。
话落,她看见两人的神情明显都缓和些许。
青衣小仆又将?果子往前一递:“那池姑娘是先?吃点儿?果子顶一顶,还是要喝茶水?”
“就?先?吃两口果子吧。”池白榆看向另一小仆,“你说?有近路,那能近多少?天黑,刚才我不小心崴了下脚,现在都还有些疼——或者?你们?谁会法术,帮着暂且止一下疼也好。”
“这……”两个小仆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着青衣的道,“池姑娘,实在对不住。我俩都是普通凡人,别说?止疼了,就?是最简单的法术也用不了啊。”
不会法术是吧。
那就?好办了。
“没?事?。”池白榆伸手去接果子,“我也还能忍一段时间。”
在她的指尖碰着那果子的瞬间,她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再往身前一拉,另一手则举起剜心刀,刀锋直接在他脖子上一抹。
她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那小仆根本躲闪不及。
他只?觉脖子一痛,似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随即便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池白榆没?工夫理会他,眼瞧着另一个穿褐衣的家仆要跑,她两三步上前,抓住他的后衣领,同?时踢向他的膝弯,再使劲儿?往地上一掼。
等他痛呼着摔在地上了,她从?袖子里抽出条变魔术用的黑带子,将?他的手利索捆了。
再捡起掉落在地的果子,用匕首削下一块,递至他嘴边。
“池姑娘饶——”
“你先?把这果子吃了,再说?求饶的话。”池白榆说?着,又分神瞥了眼一旁穿青衣的家仆。
他的身体像是纸做的,皮肤很薄,她也没?省着力气,那一刀下去,将?他的脖子划出了不小的伤。从?伤口中流出的不仅是血,还有成了碎渣的骨头和肉。
他还在不断往外吐血,不多时就?彻底没?了生息。
池白榆又看向被她按倒在地的人。
那小仆已是面发白、眼大睁,此时正左右摆着脑袋,就?是不肯吃那果子。
“池姑娘!”余光瞥见同?伙的惨样,他打着哆嗦道,“池姑娘,您……您高抬贵手,有事?好商量。”
“不吃吗?”池白榆问,“是这果子里头下了毒?”
“不是!不是!!”小仆慌忙否道,“小的便是借来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您下毒啊!”
“那为何不肯吃?”
“这……这……”
“吞吞吐吐,是不是想吃又不好意思说??”池白榆把匕首往他嘴里戳,“别跟我客气,你吃了一小瓣儿?,我也还有一大半。”
小仆使劲儿?往旁梗着脖子,慌神道:“不是毒药,就?是加了些……加了些……”
“加了些什么?”
小仆视死如归般将?眼一闭,又睁开。
他已不算是完全活着的人,眼下便是紧张惊惧到极致,也没?见流半点儿?汗。但他的皮肤底下显然?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瞧着有些恶心。
“我都告诉您,但求您千万要替小的瞒着。”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倘若被家主知晓,我定然?活不成了!”
“家主?”池白榆忽想起什么,“是那戴着面具的怪物?”
小仆颤着声赢了两声是。
池白榆:“行,只?要你说?实话,我答应替你瞒着。”
得了她的保证,他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果子里面加了……加了些让池姑娘您安神的药。”
池白榆:“……”
什么叫语言艺术,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还安神的药,那不就?是跟蒙汗药差不多吗?!
“是打算拿我来喂鬼?”池白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