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和:“……”
真是为了避免下回再受伤么?
他道:“我是在问你?——你?伤在何处,方才见雁柏身上有?血。”
“我?哦,那不是伤,那就是——”池白榆及时顿住。
虽说她有?把?他拉成“同伙”的打算,但话不能乱说,该瞒的事还是得瞒。
驭鬼术这事儿,定然不能让他知道。
“就是?”
“就是刚才我在沈衔玉那儿没看见你?,便想到这儿来?找。进门的时候没看见伏大人,被他绊了一下,结果手被门边的木刺扎着了。至于那血……”池白榆顺着往下编,“也是奇怪,他本?来?还昏着,突然就醒了,竟还想咬掉我的手。”
述和微蹙起眉:“伤在何处?”
“就这儿。”池白榆抬起手,在他眼前扫了两?转。
适才被伏雁柏舔过,指腹处已?经见不着血了,仅能看见刀尖刺出的点。
她本?打算就此了事,不想述和竟取过一盏蜡烛,托起她的手仔细观察起来?。
池白榆怕被他看出什么,想往回缩,并道:“没什么伤,就是扎破了,也好得差不多了。”
“别?动。”述和制住她的动作,语气里带着些掩藏不住的疲倦,“看看有?没有?木刺断在里面。”
再推拒反而引他怀疑,池白榆索性坦然伸手,由着他看。
检查过后,述和从?怀中取出一枚清水丸,捏破了,帮她濯洗着伤口。
之前在梦境里时,这清水丸捏出的水简直扎骨头。现在好上许多,淋在伤口上,似乎还有?镇痛的功效。
清水缓缓流过手指,池白榆问他:“你?和那道人入梦的时候,是在沈衔玉的房间?”
“嗯。”述和吝啬挤出一声应答。
“那缘何醒过来?的时候,没瞧见你?俩。”
“那道人耍了手段,醒来?时便到了他那儿。”述和语气淡淡,“概是想要拿到离开锁妖楼的钥匙。”
“看来?做这差事的确不轻松,还得整日应对那些妖鬼的算计。”
“来?此处前,那帮道人没告诉过你??”
“你?说无荒派?”池白榆胡诌道,“我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不得不来?。你?也看见了,连妖力都不舍得给我留点儿,怎可能提醒这些。”
这话也算是为往后铺底。
如?果沈见越所言为真,这锁妖楼里真关了个无荒派的细作。万一哪时候事情?暴露,她也还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述和:“什么把?柄?”
“要说出来?了那还算把?柄么?”池白榆说,“反正他们说了,时候一到就接我走,我也——嘶……你?是打算把?我的手折断了掰下来?洗吗?”
“有?些疲累,一时把?握不准力度。”述和并未抬眸,看着清水缓慢淌过她的手,“之前不曾听你?提起,说是会走。”
“我也是信你?才跟你?说这话。”
述和沉默片刻,忽问:“你?信他们?那些道人多是反复无常的脾性。”
“自然相信。”
只?不过要接她走的不是什么无荒派,而是系统。
“那在……何时?”
池白榆:“不清楚。兴许一两?个月,也兴许一两?年,总归不会太久。”
她有?意把?这事留到现在才说,便是看出他对她的好感度正处于一点点上升的阶段。再把?她在这儿待的时间定个期限,多少能制造出一点紧迫感。
话落,述和再不出声。
池白榆一时摸不准他的态度,好一会儿,她才听见他问:“方才从?梦里醒来?时,你?和那狐妖打了照面?”
“对,说起这事,他也太过狡猾,竟想骗——”池白榆突然顿住,用近乎审视的视线打量着他。
他该不会也是沈衔玉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