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转而看向身前的两人?。
从进来开始,述和象征性地质问一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而有种?把眼下当成休憩的意思,俨然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
至于沈衔玉……
他虽然也没动,头却时不?时偏一下,一直在注意道人?的动静。
手指则捏着镣铐,似乎正试图解开锁——不?过他没了妖力,也没什么用?得上的工具,自然解不?开。
要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并不?难。
一个眼盲还没妖力的人?,能去全然陌生的地方找钥匙么?
短暂思索过后,她抬手指了下:“就?他吧。”
被点到?的述和眼神平静,并不?意外,只略一颔首。
池白榆上前,解开缚在他嘴上的布条,又作势去解镣铐。
想到?她方才分外轻松地开了锁,述和问:“你的妖力还在?”
他刚刚试过,同沈衔玉一样,他也没剩下半点儿妖力。
池白榆下意识道:“我又不?是——靠法术解开的。”
好险。
差点就?暴露了。
她找到?锁头,下意识想用?铁丝撬开。
却没发现锁孔。?
那么大一个锁孔呢?
哪儿去了?!
跟拷在她手上的锁不?一样,这?把锁根本没孔,就?是一坨表面光滑、结结实实的铁疙瘩。
道人?的声音恰时响起:“他的锁无需解开,且还得再加一条——便?用?你那条吧。”
述和忽轻笑了声:“你倒不?客气。”
道人?的声音仿佛隔着层雾,悠悠扬扬地飘过来:“不?必将贫道想得太过坏心,只不?过那里?头藏着的东西?素有规矩。你若不?小心逾了矩,恐要被拆骨抽筋,那贫道岂不?是犯了杀生大罪。”
述和:“生前惹尽杀债,死后反倒怕手上沾血?”
道人?轻笑,再不?言语。
池白榆拿起方才锁她的那条链子,发现镣铐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形。
链子更为细长,锁变成了露指手套一样的样式,不?过是铁打的。还有两个铁环,她比了下长度,大概要扣在手肘臂弯处。
如果被这?镣铐锁着,手指便?没法合拢,手臂也弯曲不?了,只能垂在身前。
根本就?拿不?了东西?。
八成是故意为难。
池白榆握着述和的左手,思忖着该怎么铐才不?会影响行动。
述和垂下眼帘,语气平静道:“照常铐便?是了。”
“那你怎么拿钥匙?”
“倒将钥匙看得重。”揶揄了这?一句,述和才道,“届时再想办法。”
池白榆只得将铁环往他的左臂上套。
一到?地儿,那铁环竟开始自己收缩,直至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他的手肘处。
她又托起他的左手,举起镣铐:“自己往里?伸。”
述和慢腾腾伸进手指。
跟铁环一样,这?些指环也自动收缩至完美贴合手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