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一定将话带到。”景鹏热切的说。他比谁都希望主子们好好的。
帐篷和临时搭建的灶台都没拆,留给了当地的村民。
道过别后,众人轻装简行,分成两路。
大部队赶往李若愚和小丽花师父所在的醉新乡。
小丽花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说:“我可不敢保证我师父就在醉新乡,白跑一趟,你们可别赖我!”
蒯宗平和柳条儿难得达成一致,同时朝小丽花发脾气。
“岂有此理!”
“你耍我们玩呢!”
小丽花委委屈屈:“师兄,他们欺负我!”
李若愚骑在马上,双手被缚,握住马鞍,缰绳由东乐牵着。闻言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是阶下囚,求错人了。
小丽花眼珠子一转,冲梁飞若撒娇:“嫂子,你看他们……”
蒯宗平没忍住刀出鞘。柳条儿抬脚踩着他的手将刀按回去,笑的不怀好意,反正梁飞若不嫁她,嫁谁都一样。但是可以恶心到靳无宴,她也绝不放过。让他也尝尝自己这些年的苦,她很乐意。
梁飞若坐在马车内,支着一条胳膊,也没管他们。
之前同海桃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样子,非她心中所愿。她的意识深处像是有一张巨口,吞噬着她过往记忆的点点滴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感情也在被剥离。好像这世上已没有她在乎的人,也没有她在乎的事。因为感情稀薄,反而能更好的演绎感情,做出别人期待的样子。
到下一个城镇歇脚的时候,她买了炭笔和一本空白小册子。
回到客栈休息的时候,忽然间愣住了,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就这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小丽花和李若愚原本还被护卫看管着,咿咿呀呀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怎么了?”
梁飞若忽然转头,看向李若愚,冲他小跑过去。小丽花敏捷的挡在二人中间,“打住,打住,你不是喜欢他,也跟他一点不熟,是你体内的情蛊在作怪。”
“你又是谁?”梁飞若突然出手,小丽花抬手格挡,岂料她拳风钢劲,小丽花不敌,轻易被打退,撞上后方的李若愚。师兄妹俩个本就武功稀松平常,一个轻功好,擅逃命。一个会蛊术。
可巧,燕王手底下能人辈出,一个封了李若愚的身上几处大穴,叫他内里瘀滞,无法运功,还绑了手。另一个被毁了催蛊骨笛,又将她浑身上下藏起来的蛊虫都给放跑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柳条儿从远处跑来,到了近前,面露疑惑:“为什么打起来?”
“抢男人!”小丽花双手叉腰,气哼哼的转头又将李若愚胳膊抱住:“师兄是我的!”
侍卫们悉数怒目圆瞪,想大声反驳什么,可尊卑有别,君王的私事又轮不到他们说什么。都指挥使不在,全都看向柳条儿。
柳条儿轻蔑的目光直往李若愚下三路瞧:“我对细腊肠不感兴趣!”
四周一静。
“什么细腊肠粗腊肠?你在说什么鬼话!”小丽花一脸天真。
李若愚不干了,“污蔑!你这纯粹就是嫉妒污蔑!”
梁飞若默默转身,回屋,关门。
柳条儿呵一声:“老子亲眼所见,你搁小树林撒尿的时候老子就在边上,才多大年纪,风一吹就顺腿淋。”
侍卫们齐齐变了脸色,胯。下一紧。
蒯宗平从外头回来,刚巧听了一耳朵污言秽语。
小丽花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指着一脸阴沉的蒯宗平,天真烂漫道:“那他呢?细腊肠还是粗腊肠?”
侍卫:“!!!”好一招祸水东引。
柳条儿:“反正比你师兄粗!”
“高大壮!”蒯宗平暴起杀人,刀光剑影,众人抱头鼠窜,崩塌断裂之声不绝于耳。
柳条儿是连滚带爬的躲进梁飞若屋内的,蒯宗平再是暴怒,也不敢在王后屋内造次。只气的撂下狠话,“你死定了。”
柳条儿一身狼狈,头发都被削掉了半截,仍不服输,冲到窗口喊:“蒯宗平你丫得就不是男人!生个丫头还不是自己亲生的!辛辛苦苦拉扯大,人亲娘一来就要跟人走,你说你失不失败,可不可怜?”
“咔嚓!”窗户被劈掉半扇,要不是柳条儿躲得快,脑壳都要被斩掉了。
“夫人恕罪!惊扰夫人,属下罪该万死!”蒯宗平发泄完怒气,单膝跪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