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来苍云神医稀少,秦谨言底下的士兵更是不服。自她知道此事,便着手查起,翻阅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古籍,终于发现了这毒的来源。“辽国?”看着昭昭掌心中一截枯木似的药草,秦谨言蹙起了眉头。虽然他早有预料,但听到时仍旧心中暗惊。从南方官银沉船案开始,他便发现了有辽国人的踪迹,但他还是不敢确定。一旦辽国牵扯其中,那秦朗就不只是贪污银两那么简单了。没想到秦朗这个大把柄竟是昭昭发现的……秦谨言只稍稍一顿,带着不易察觉的着急问道:“可有解药?”万一秦朗手中还有不少这种毒药,那他心中的把握便少了些。“暂时还没……咳咳……”许昭昭正想摇头,心头突然一疼,手指捂向心口,拧紧了眉心。“昭昭!来人啊!”秦谨言不及再想什么秦朗,赶忙放下那块药草,急急扶着小姑娘,不让她跌倒在地。少年的手臂有力地环着许昭昭,她的手撑在他的臂弯上,勉强能站稳几分。“最近怎么身子越来越虚弱了?”他伸手探向许昭昭的额头,温度与常人无异,但明显昭昭已是难受得无法站稳。刚才她还在笑着看他,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大夫!大夫!”男子急促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着。背着药箱的大夫脚下飞快地推开屋门,见神色凌冽的侯爷,说话也结巴起来:“在、在……”他已是候府上换的第九个大夫,听府内的丫鬟说,前八个都是因为对许姑娘的病情束手无策,而被赶出了府。听说只要能医好许姑娘的病,侯爷重重有赏。瞧着面前的男子身型高大,怀中抱着一个容貌姣好却是唇色发白的女子,他心中一个忐忑,侯爷怀中的应该就是那个染了怪疾的许姑娘吧。见这个新来的大夫愣着不上前,秦谨言的眼神愈发冰冷,那目光似已有实质,化为利刃抵在他喉间。他双腿一软,手拉着药箱才没让自己退却。手指颤抖着搭上少女的手腕,进行把脉。许昭昭已是疼得冷汗直冒,颊边的碎发被沾湿,贴在耳前。唇间抿紧,白皙的一双手如今狠狠地攥着他的衣袖,似是在竭力减缓着疼痛。见昭昭在他怀中痛苦的模样,男子眼底已隐隐发红,手指正想将她的碎发别至耳后,却惊觉自己的指尖在颤抖。摸过了脉象,大夫诧异地瞪大眼。真是太怪了,明明这个脉象没有任何问题,顶多也只是微寒的体质,怎么会发这种病。“大夫,如何了?”秦谨言仍旧寄着一丝希望,问道。“侯爷,这、这太怪了。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可……”大夫看着男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好歹也是京城一带有名的大夫,见识宽广,可再广也没见过这种怪病啊。秦谨言的眼尾已泛起红,身上的戾气顿现,斥道:“庸……”而他的手指却被昭昭勾着,拦下了他将要说出的话。少女声音已是极为微弱,每说一个字都很吃力:“阿谨,找国师……”“好,昭昭,我带你去找国师。”秦谨言不再分半分眼色给这个大夫,抱着怀中的姑娘,大步往府外走去。墨色的身影将怀中姑娘的身影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早已吓得软倒在地上的大夫才像死里逃生一般,刚才侯爷眼神真好像要杀了他。一匹黑马在街道上疾驰,秦谨言从未这么慌乱过,声音都不再沉稳,急急道:“昭昭别睡,很快,真的很快,我们就到了。”声音紧张得似是将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却又温柔得像在哄着人。迷迷糊糊间,许昭昭听到了阿谨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本想开口说着什么,才发现她根本发不出声。才到了门口,秦谨言已是飞快地抱着许昭昭翻身下马,往里面走。阳光甚好,国师难得有几分心情,在小酌着茶,一看面露急切的少年,再看看他怀中抱着的许昭昭,顿时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快快,送进来。”国师也没了再饮茶的心思,将人送入屋中。他一搭脉便发现了不对劲,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凶险。可秦谨言仍留在屋内,国师也不及解释,说道:“你先出去。”见床上的小姑娘仍还未醒,瞧着她痛苦的模样,也似有人拿刀割着他的心口,他自是不愿出去,他得要看到她无恙。更何况,这个国师,他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又怎能放心把昭昭留在这里。见秦谨言还留在这里,他根本没法尝试与许昭昭识海中的小8对话系统的情况,只能试图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