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近几天回来的这么晚的原因吗?”乔瑟夫双手撑着膝盖,维持着半蹲着的姿势去和玩家对话,天知道他还以为是终于有了朋友。
“不是。”玩家老实回答。
“他们把水桶藏起来了,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尤其对于一个人打扫教室来说。
什么?
乔瑟夫引导玩家说的再完整一些,之后从玩家口中得到了他已经猜到的,不太愉快的答案。
班级里的小团体看不惯不融入集体的透明人,从无视到排挤,最后演变成霸凌。
“不不不不……”他一连串说了好几个不,“这样下去可不行,甜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件事?”
玩家歪了下头,这通常代表着玩家会说出让乔瑟夫头疼的话的前兆。
玩家思考了一会儿,迟钝地说:“他给我造成的困扰,没有影响到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生气?”
玩家不爱他,玩家不恨他,玩家也不在乎他。
“这可不是什么‘没必要’的事,让我想想怎么能更好的让你理解到有多严重。”乔瑟夫一边沉思状,同时带着玩家去厨房拿点饼干,这场谈话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的。
“甜心,这种情况应该告诉大人,你知道的吧。”
“……”玩家低头看着自己的替身,乔瑟夫大概能猜到玩家在想什么,“你认为替身没有反击,那就不算对你造成伤害了吗?”
玩家的替身能对恶意的物理攻击做出反击,但是如果把武器换成一杯水泼向玩家,就不会有反应。
“我很高兴,你把我说的爱惜自己的生命记在了心里,不过这不代表你要对忍受没有危害到生命的伤害,这是一种侮辱,是对你人格的欺压。”
他试着用故事的框架来让玩家更容易理解:“如果你拥有数不尽的宝物,有一个人偷走了其中一枚金币,哪怕你并不在乎这枚金币,但是不代表偷走金币的人没有罪,对吗?”
玩家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走神,乔瑟夫知道的,只要下达一个明确的指令,玩家就会照做的。
不过乔瑟夫绝对不会这么做,这样只会让玩家习惯服从,而没有自己的想法。
他用语言去引导玩家,让玩家自己摸索出正确的答案。
“我当然可以出面教训那群臭小子们,当着他们家长的面,狠狠地踢他的屁股,……但是如果我不在,和他们处在同一个班级的你又该怎么办呢?”
玩家的呼吸下意识停滞,呆呆地望着老者。
“嘿!我对那些被坏人欺压的可怜人很同情,如果让我遇见,一定会挺身而出救下那些无辜的人,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小伊,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只能无助地等待着渺茫的希望降临。”
乔瑟夫的眼神温和而从容,注视着几度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