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第518页)
莫要说药是吃不下去的,就连往日最喜的糕点饭食也是吃不下去。
“绿禾,将熏香拿出去。”太凤君接过金嬷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污秽。
这些时日他上吐下泻,服了崔太医的药剂才稍稍好些,可痢疾之症时间也是太久了些,他难免觉出不对。
朝堂之事太过繁忙,许意安好似无心朝政,现如今朝堂的折子统统堆到了慈宁宫。
不待他细想,金嬷嬷又出言禀报道:“韩将军那边不是很顺利,东烬国力强悍,将军应付的有些吃力。”
太凤君慢悠悠捻着佛珠的手一顿,原本阖着的杏眸斜了她一眼:“怎会如此,这一仗哀家有把握得很,东烬那边近些时怎会全心应战。”
东烬的女帝便是那恶犬,虽是年纪尚小,但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
据说,但凡是后宫里的几个主儿给她些气受,她便靠着本就实力强悍的不对四处征战。
不知多少东烬的附属小国是因着东烬女帝受了气纳入的版图,想起来便有些耻辱。
这般的恶犬近些时日应是无心应战的,韩竹月怎会输,西凉怎会输?
“韩竹月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太凤君恼恨的出了声。
受痢疾之症的拖延,他如今但凡有要大动肝火的趋势,小腹便会阵阵坠痛。
太凤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安儿最近许也是认清了局势,懂事了许多,梁太夫的谥号提上些日程吧,免得寒了孩子的心。”
这对于许意安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若是知晓,想必会感恩戴德的谢了又谢。
金嬷嬷应声道:“那多日前跑丢的碧波舞姬……”
她实在是摸不清太凤君的路数,那碧波舞姬瞧着便是心思极多的男子,当日用了些不堪入耳的手段逃出天牢,搅得天牢一阵慌乱,太凤君竟是坐视不理。
“碧波人虽是阴险,那男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且先瞧着哀家拿下西凉的大权,届时捏死一只小蚂蚱还不容易?”太凤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
虽说是奔着江南的好茶去的,最终还是没能前去茶园。
装了一些今年的新茶,许意安才带着他返了回京的路。
这番是他所挑选的路,不会再出现那日晃荡至极,将人颠簸到怀中的情况。
茶叶在马车中散发出淡香,清淡的味道浸透了两人的衣物,茶香染了满身。
流竺虽说没有抓住在逃的成莫枝韩,却捡到了他掉落的金铃。
金铃有些古怪,上面的梵语沈枫眠认得出,那是碧波国的诅咒之言。
成莫枝韩为何要将带着诅咒的金铃时时刻刻戴在身上,还是说,戴在身上是为着诅咒谁。
沈枫眠一时有些想不通,回头就见许意安正看着他。
“作何?”沈枫眠微微扬眉。
不待许意安说什么,马车外传来一声叫喊,马匹嘶鸣一声,受了惊似的猛地向前奔去。
车厢一阵颠簸,白芷及时割断了麻绳,三人这才得以没被甩出去。
沈枫眠稳住了身形,待听着周围声响愈来愈近之时,他从座下抽出一柄长剑。
长剑出鞘,发出一声嗡鸣,沈枫眠闪身下了马车,便见眼前一群彪悍的女子,个个凶神恶煞,无一不是碧波人。
真是笑话,西凉碧波势同水火,碧波人居然还能找出空档潜入西凉。
“居然是圣宴将军。”为首的那碧波人讶然一瞬,桀然笑道。
他动作极快,根本不给碧波人反应的时间,一剑刺穿了最近一人的喉咙。
出手又快又狠,剑风凌厉令人一时招架不住。
那股血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喷出,便被长剑堵住,直至长剑撤开才见血流如注。
许意安眸色渐深,与他相背欲杀出一条血路。
两人旗鼓相当,对上碧波几个小啰啰根本不在话下。
顿时碧波伤亡一片,为首那人见状,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直直洒向两人,身旁的碧波女子都跟着她闪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