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安还盯着霖王怀中的颖儿看,到底是没有说些什么。
成莫枝韩与颖儿皆是那穿着暴。露的西域男子,原来许意安竟是喜欢这个等上不得台面的狐媚货色。
想着许意安与这般蛇蝎心肠又狐媚的男子卿卿我我,沈枫眠脸色愈发的难看,胃里亦是一阵翻江倒海:“陛下最是心善,既是如此,待大局将定,臣侍也该着退下这个位置了。”
四周的气氛在这一瞬间都像是凝结了,许意宁脸上的笑意僵住,转头看向许意安。
“你怎会如此想,为何又不肯坐在这个位子上?”许意安一个头两个大,沈枫眠的脾气发的没来由,她实在不知他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陛下当日本就是迫不得已,大局稳定后,还是将凤君之位留给心仪的男子吧。”沈枫眠那双凤眸之中满是凉薄,所说之话也是令她心底一片寒凉。
许意安蓦地发狠捏紧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咬牙道:“沈枫眠,你要朕说多少次,朕心悦之人就是你。”
那双往日多情温和的眸子里隐藏着一片暗沉沉的阴霾,不止沈枫眠,连带着许意宁也怔愣了一瞬。
沈枫眠眸子里的光暗沉了一瞬,显然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
许意安许是有些心悦他的,可谁说女子之可心悦一人?
三夫六侍的女子多的是,更何况她生来就身居高位,如何能只心悦他一人。
下巴微微的疼痛使得他眸子愈发冷冽,他却丝毫不肯示弱。
沈枫眠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不愿与她多在此事上争论:“陛下所言极是。”
眼前的女子听他这般说,指尖的力气加重了几分,紧紧的攫着他的眸子,似是想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许意宁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只觉得屋里一大股酸味不知从何而来。
*
客栈外,一声尖锐划破空气的声音猛的传来,随即便是什么东西定在木窗棂的闷响,
透过纸糊的窗,看得清外面仅有皎洁的月光,并无什么其余的东西。
沈枫眠一把推开身边的许意安,这才得以起身,瞧见屋外是什么东西之时,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那是一支长箭,顶端定死的正是一封泛黄的密信,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姐夫,许是我那边的人搜集来的,姐夫不必担心。”屋内,许意宁高声道。
映着屋外即将燃烧殆尽,有些昏暗的花灯,沈枫眠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
江南一事都被搜集成册,今日子烛传信来,说是京城之事再不能耽搁。
若是在不尽早回去,不禁朝堂那边快要掌握不住,太凤君那边亦是令人担忧。
变数还是太多。
流竺回来之时,带来的却是成莫枝韩逃跑的消息。
实在是碧波人阴险狡诈,江南是有不少碧波人来接应他的,此番他们早就有所防备,定不会让成莫枝韩轻易被人抓了去。
“成莫枝韩逃走,如今这一趟他也算深入虎穴前来探究,此人留不得,你这边派人盯着些,京城那边想来你也听说了,朕还要回去好生照料父君。”许意安手中的茶盏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太凤君一事必须谨慎处理,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将会为西凉皇室带来巨大的耻辱。
入夜,又是雨水打窗,淅淅沥沥的江南细雨仿佛安神曲。
可安神曲对于熟睡的沈枫眠来说,又像那夺命的鬼斧。
洇洇的水汽仿佛透过四面的墙渗进来似的,带起一阵春日的微寒。
沈枫眠微微颤抖,四面全是融化复又结冰的雪水,冬日的阳光无力,让他觉不出半分温暖,仅有远处的一小撮篝火尚有一丝热意。
也不知那篝火是谁家的,他这般贸然过去怕是有些不妥。
一阵寒风吹来,犹如利刃层层割开无法抵御严寒的薄衫。
可身子实在是冷的极了,沈枫眠还是抿了抿嘴,靠的那燃烧得极其热烈的篝火近了些。
雨势渐大,几声闷雷打下,女子怀中瑟缩着一个绝美的男子,清清冷冷又小鸟依人般,乖巧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今夜终究不会是平静的。
慈宁宫。
太凤君的痢疾之症愈发明显,成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