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舫哥,如果时间能倒流,倒流到你想回去的那个点,你会做什么?
江舫也小声答:我去找你的作者,逼着他给你写一个来到我身边的结尾。
南舟很是赞成:嗯,等我出来,就去敲你家的门。
江舫逗他:我家住在公寓,不住独栋。
南舟:我去爬窗户。
江舫:我家的窗户很高的。
南舟:我很会爬高。
江舫摸了摸这只自豪自己会爬高的猫猫的头发,用耳语的腔调继续和他说着平凡的情话:乌克兰不大也不小,光是基辅,窗户总共也有几万扇吧。
南舟:那我就一扇一扇慢慢地开。
不嫌麻烦?
找到你,不麻烦。南舟说,你也可以在窗下种一棵苹果树,给我指路。
找到我之后怎么办?
嗯
良久的沉默后。
就像现在这样。南舟说,和你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告诉你,我来了。我们在一起,七十岁、八十岁也年轻。
被子间,两双腿裸露的皮肤将触未触,将离未离,但都被不远处透来的热度烫到了皮肤。
是啊。是这样的。
江舫的声音变得沉郁而温柔。
他侧过身来,压倒在南舟身上,亲吻了他的侧颈。
在他们生活的这方宇宙沙盒中,存在着一个固定的定律,那就是万有引力。
就像苹果树萌芽。
就像苹果下落。
他们必将相遇,就是这个宇宙的终极法则。
在黑暗中,南舟喘息渐渐转急。
微汗的一缕黑发沾在他的额头上。
他困惑地紧着声音,低声道:你在做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舫笑着在他耳边念诗:做春天在苹果树身上做的事。
江舫还要动作,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对于虚空中的某处粲然一笑:还要看吗?
那边负责观察他们动向的,早就红着脸关掉了一切图像接收装置。
江舫转过脸,转向了屏幕,活泼地一眨眼: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活在哪个世界的你们,也不许看了。
世界啪咻一声,归于黑暗。
唯余满目山河,繁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