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退思回过头去,身侧却没人。
他再回头时,便有一个陈夙夜言笑晏晏地背手站在他面前:看什么呢?
这里是陈夙夜的母校。
他在《万有引力》事件中的失踪,大大牵动了他已经退休的导师的心。
老人家无神论了一辈子,为了这个得意门生,特地去求了一趟观音菩萨。
于情于理,陈夙夜都要来看看老人家。
虞退思拿热咖啡去贴他的面颊:没什么。
但他还是着意往看了一眼,仿佛有什么在意的事情。
陈夙夜肯定道:你有心事。
也不是什么心事
虞退思在荣誉栏的某处比划了一下:我记得有人在几年前,得过一个市级篮球赛联赛冠军,是不是?
说完这话,虞律师自己也觉得这话没有逻辑,轻轻一哂。
陈夙夜一挑眉:是暗示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学打篮球的意思吗?
虞退思微扬了扬嘴角,摆摆手,目光却还留在原本该挂有冠军奖牌的地方。
那里空空荡荡,好像理应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江舫和南舟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做阿克苏的地方。
没过两天,他们驶入了天与沙的交界点。
江舫很重享受,原本的房车就一切按照最舒适昂贵的规格来,行驶在路上,好像是两只小蜗牛开着他们的家在路上自由驰骋。
夜间,二人在一处天然且无名的沙海清泉旁休憩。
江舫手把手教南舟烧烤。
可惜任何食物经了南舟的手,都有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
江舫只是去取个蜜汁的工夫,一对鸡翅就比翼双飞,变成了一对乌鸦翅膀,走得齐齐整整。
南舟的烧烤钎子被抢了。
他盘腿坐在一旁,拿出了自己的素描本,用他那自成一格的画锋,在纸间涂涂抹抹。
一切都变慢了。
野风吹皱泉水的声音。
江舫翻动烤物的动作。
落日下滑的速度。
最后,一捻细细的弯月升入半空,照在人眼中,眼睛都是清凉的。
饭罢,恰好起风,时间赶得刚刚好。
沙粒扑扑打在房车外壁上,像是下起了一场滔滔的大雪。
两人躺在柔软的房车床铺上,穿着同款的短裤,裹着同一条被子,打着一盏小灯,漫无边际地聊着他们的奇思妙想。
他们有许许多多话可讲。
比如,今天他们在构思一件奇妙的事。
起因是南舟想到了在最后一个副本里,滞留在了车站的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