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
只有回音还在心底徘徊,如同君子的征同。
凌翌心口酸涩,越想,越是几乎要沉下去,之前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事,也不明白怎么做。
他道:“还可以。”
要不就让它这样吧。
反正谢危楼也没急着让他答复。
再说他不回答,傻子也看出来他怎么想了。
谢危楼揉了揉凌翌的脖颈:“还可以是什么意思。”
凌翌后背没和谢危楼分开:“所以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就一直这样?”
谢危楼沉默了很久,夜色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蓝光,无法看清眼底的神色。他回过头,淡道:“如果我说不呢?”
凌翌指尖空空,下意识攥住谢危楼的衣袖,呼吸喷在脖颈上,他又像飘荡起来,一半沉入,一半清醒。
谢危楼:“是我让你顾虑这个问题了。”
这句话听上去那么妥协,像极了他们无数次算不清的账。
在沉默的余音间,凌翌也咀嚼出了几分无力和不舍。他讨厌自己无能为力的情绪,也讨厌这样陌生的自己。
最后,他只能故作轻松地笑一下:“真没想过让你等我,我真怕没考虑清楚。你就没考虑过自己么?现在就先这样吧。”
谢危楼没说是与不是,他收起手,淡淡道:“累了,你就先休息。”
外门的日子很快迎来终结,它比凌翌预期中到来得要早。
凌翌秉持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原则,收拾了一塌糊涂的心情,毕竟这世上没那么多时间让他伤春悲秋。
谢危楼本事也挺好。
反正他们心思都清清白白的,也没谁吃亏的道理。
凌翌再去幻境后,专挑着蛊虫去逮。他望着那只爬动的虫子,他确实不敢回首,但过了一段时间再回头,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正视一切。
最后,他抓了整整箩筐,连夜前赴炼丹房,不管那间丹房里火光冲天,有多少烈火灼身。
红光、白光照在凌翌面上,明明灭灭。
凌翌那双眸子极其平静,他等待良久,低头配药,算方子,炼成了一瓶极浓郁的蛊药。
那瓶药效果极好,只需一滴,即可摧毁方圆百里的土地。
洒人身上就更离谱,奇毒堪比老鸨划船,无风就起浪。
“妈呀,这药太神了!”涂山原听得发愣,他好奇地凑上前,炸开满身的毛。
他不知道凌翌和谢危楼发生的事,只是觉得这两人最近有什么不一样,好还是如常的好,但是关系好像变得不那么说得清。
凌翌弄着他的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这玩意儿倒水里头就完蛋了。酒池肉林,群魔乱舞,得亏我这么有良心,不然倒白玉京里,你说怎么办呢。”
涂山原不经意问:“如果这东西堪比灭世的能力呢?你会怎么用它?”
凌翌想也不想:“干嘛问我这个。”
涂山原依旧天真道:“我没见过谁炼制出这样的东西,你现在在外门都那么有本事,要是以后呢?毁天灭地的灵流在你手里,你会不会想把这天地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