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是说,你每次看我都得偷偷的?”
安暮棠也一并蹲下去,直视着眼前的安稚鱼,只不过她的个子还是比未成年的妹妹高出一截,所以即便是蹲下到最低水平线,依旧是俯视着她。
安稚鱼摇头,“没有。”
说罢,她努力睁圆了眼,显得自己的对视是“光明正大”。
这傻样和旁边的胖猫差不多,同样一双圆溜溜的眼。
“我的猫它怕打雷天,所以我上来陪陪它。”安稚鱼尝试解释一番。
安暮棠点头,撩了撩有些杂乱的发丝就要起身回房间去。
“你把它带回你房间去。”她这么说。
安稚鱼连忙爬过去要去抓跳跳,结果它不愿意,虽然有些胖但身手还算矫健地窜进唯一开着的房门——安暮棠的卧室里去。
!
安稚鱼吸了一口凉气,站起来腿一麻,一蹦一走地跑进安暮棠的房间里,准备去把它带出来。
安暮棠站在身后,挑了挑眉尾。
一入屋内,安稚鱼就摸不清东南西北,整个房间未开灯陷入一片黑暗里,更遑论卧室里的装潢布局还有些复杂。
她就像掉入深海的淡水鱼,背上突然压来一阵深度压力,慌张之间又看不见黑海的四周。
有点想死。
安稚鱼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听不到什么回音她就要准备先退出去。
她沿着方才的路线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硬又一软,整个人直接往后一仰,先是踩着安暮棠的脚,而后又是直接往她身上倒。
安稚鱼浑身踩了电门一样“唰”的一下立马直起身,嘴里的对不起像机关枪一样吐出来。
双手不知道往哪碰,哪哪都是软的,热的,香的,甚至能摸到起伏曲线的。
紧接着下一秒,安稚鱼感到后颈突然被人捏住,而后是一阵难以抵抗的力道将她往前带,警告意味十足。
“上次是偷看我,这次是明着摸我,下次你要干什么?我亲爱的妹妹。”热气打着圈地撒在她的脸颊上。
安稚鱼立马放下手不动了,突然庆幸两人是在黑暗中,否则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姐姐……你能不能开灯?”她的嗓子有点哑,带这些哀求和哭意。
“为什么?”
“因为我看不见,会碰坏你卧室里的东西。”
“不要,我看得见。”
说完,安稚鱼闻到那阵熟悉的香味从旁边擦过去,而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被子摩擦,大概是安暮棠上床躺着了。
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安稚鱼一个人还占那,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噢,也许还有那只不乖的小胖猫,但是安稚鱼已经不清楚它到底还在这儿没有。
下次不给它吃鱼干和猫条了。
安稚鱼闭着眼决定。
这儿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十分陌生,不知所措又加上方才不佳的举动,再配上外面闪起轰鸣,她肩膀一抖,感觉整个人情绪在崩溃边缘。
这和坚强脆弱无关,只是觉得莫名的委屈。
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是被惩罚丢进世界的夹缝里。
她讨厌安暮棠,讨厌这个姐姐,她对自己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