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珩深吸一口气,怒其不争道:“璋儿,你给我过来!”
“你给我等着!”耶律璋咬牙道,接着,他又摆出一副乖顺的模样,朝自己的哥哥走去。
耶律珩拳脚并用地教训着他的弟弟。
暗处的司延庭叫来身手好的侍卫,眯眼叮嘱道:“你给我把耶律璋看好了,别让他今日在我的诗会上出幺蛾子。”
眸中闪出一抹寒光,“昨日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才放过他。若是搅乱我的诗会,他这条命也别留了。”
沈禾姝跟着贺兰阿依行到木芙蓉花处。
瞧着四眼无人,她无心再看司府。悄声问道:“公子,方才在府前你为何瞧着心情欠佳?那车上到底是何人?”
贺兰阿依淡淡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那车上是单于唯一的孙女留珠公主,与逝去的宝珠公主甚是相像,单于极为宠爱她。”
“在我父亲还未病时,我与她是好友。自从她入宫性子也大变,我们也越走越远,甚至视彼此为敌人。”
沈禾姝颔首道:“公子莫要伤心,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许只有上天能定下吧。”
贺兰阿依扯了扯嘴角。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每一年赢得诗会头筹的人,还会有机会得司大人亲自授花。今年有你二人在,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了。”
这句话是专门对沈禾姝说的。
沈禾姝行礼道:“阿媛也不过是穷人家的女流,幸得阿谓收留才做了药女。并未在私塾学过,诗文也是一窍不通,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贺兰阿依手背在身后,语气轻佻,“可我倒是觉得,阿媛姑娘会是个贵族之女呢。”
只有头筹才能近身,沈禾姝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低着头道:“公子真是抬举阿媛了,不过公子若是想夺得头筹,阿媛愿相助公子。”
“好!诗会巳时三刻正式开始,我们去落座吧。”话罢,贺兰阿依大步往正厅走。
行至正厅门前,贺兰阿依脚步顿住,定睛瞧着主座上的人。
正厅位子的摆放顺序,是按照各家族在胡境的地位。
留珠公主与司延庭坐在主位上。
耶律与贺兰在按其地位,在主位下方面对面坐着。
其余宾客挨着耶律与贺兰由内向外落座。
司延庭起身对宾客们道:“今年,留珠公主也来参加诗会,司某也是万分欣喜公主能来,特地改了今年诗会规则。”
众人纷纷起身,对留珠公主行礼道:“臣等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留珠公主呡了口葡萄酒,才道:“起身吧。”
司延庭宣布诗会正式开始。
“今年诗会与往年淘汰规则相同,对诗,赢者晋级。只是今年我要写的诗句,是由留珠公主亲自抽的。”
大家斗的都忘了时辰,还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扬声道:“都停停,现下已午时三刻,公主要用午膳了。”
司延庭对留珠躬身道:“是臣准备的不够妥当,让公主忍饥挨饿了,臣这就吩咐下人。”
他又清了清嗓子,“对诗就先到此为止,剩下的日仄再斗。请大家移步膳厅用膳。”
第一轮就被淘汰了,饭桌上耶律璋的脸色甚是难看。
正巧,没输过一场的贺兰阿依就坐在他对面,眉尾还扬起。
一旁人心中不服,但都在为贺兰阿依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