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火目光如刀,毫不退让地与绯胭脂对视。
他眼中似有万丈寒渊,将那妖艳的五色华光寸寸冻结。
哪怕绯胭脂再妖艳,再美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搔首弄姿的男人!
谁会对男人产生兴趣。
下贱!
恶心!!
“你不想去救人了?”绯胭脂声音冷得像冰。
她以为自己可以拿捏石飞火,把石飞火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没有想到石飞火是这么个人。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的态势。
“想。”石飞火寸步不让,“但不是任你拿捏!”
石飞火心知肚明,以斗争求结果,才有结果。若是别人说什么,一退再退,无底线的妥协。
那就什么结果都没有了!
“听我的!”
“我听着呢。”
他确实听了,但是他又不完全听。
“待到子时!”绯胭脂气得跺脚,甩袖退到窗边。她现在拿滚刀肉一般的石飞火没有什么办法。
一说都是“好好好“,一做事就变了样。
如同一个滑不溜秋的鲶鱼。
她哪里知道,这是石飞火前世学到的最重要的生存技能。
阴奉阴违。
若是真按照老板的命令一丝不苟的执行,他们这些牛马早都累死了!
兰心楼的雅间里,灯光将空间割裂成两半。
东首的绯胭脂对着铜镜重整云鬓,西侧的石飞火把玩着空酒杯,两人之间仿佛横亘着一道无形的冰墙。
“梆梆??”
更夫的梆子声穿透夜色。
“时辰到了。”石飞火起身整了整衣襟。
“要你多嘴?”绯胭脂冷哼一声,指尖拂过重新给好的发髻,重新整理下衣服。
去见林长老,自然不能失了仪表。
“我答应的事从不食言。”她斜睨着石飞火,意有所指,“不像某些滑头,满嘴虚与委蛇。”
石飞火懒得接话,推门而出。楼下的兰心楼正是最热闹的时辰。
红烛高照处,恩客们左拥右抱;丝竹声里,歌姬们媚眼如丝。靡靡之音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绯胭脂嫌恶地皱了皱鼻尖。
行至二楼转角,一个醉汉突然踉跄着撞来。他怀里搂着的女子衣衫半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醉汉看到绯胭脂的脸庞,眼前一亮。
“小、小公子……”醉汉浑浊的目光黏在绯胭脂脸上,伸手径直往她下巴摸去,“陪爷……”
但他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了。
因为他的手断了,不仅他的手断了,他人被断了,拦腰斩断。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浓稠的鲜血瞬间浸透地毯。
绯胭脂看都没有看他,就那么走过,连个眼神都欠奉。那衣衫不整的女子愣了片刻,突然尖声唤道:“来人!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