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的雪衣僧人刚要开口,悟空残魂就抢过话头:“念个锤子经!看俺老孙的定海神针??”可惜话没说完,张仪骞手中的黑葫突然脱手飞出,“咣当”砸在蛇婴脑门上。
“饕餮大爷您别闹……”张仪骞话音未落,葫口“噗”地喷出个酒嗝,三昧真火混着剑南烧酒的香气糊了蛇婴满脸。那怪物三颗脑袋顿时着了火,疼得在棺材里直打滚:“烫烫烫!你这葫芦喝假酒了吧!”
“假酒早喝早超生!”秦劲趁机转动六壬盘:“天杀星归位!”二十八宿铜片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星雨钉入棺椁。
九个怪物愣神的瞬间,林晴儿甩出铜钱蟒卷着霹雳火砸中中间那个的鼻孔。
“轰!”
硝烟弥漫中,秦劲踩着天罡步大笑:“甲子离火旗的兄弟,该收网了!”六道黑影从墓顶跃下,为首的红袍汉子甩出面绣着朱雀的令旗。张仪骞定睛一看,旗杆竟是用《推背图》残卷裹的,上面还沾着新丰酒馆的油渍。
“丙寅七号严明报到!”络腮胡汉子掏出把魂叶撒向空中,枯叶迎风化形,竟变成西市胡商养的波斯猫、东市屠户养的看门犬,甚至平康坊胡姬养的绿毛龟,个个涨成丈许高的魂兽。
张仪骞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比云阳妖驿的田鼠气派!”
“那可不!”严明得意地捋着胡子,“上月刚在振锡寺超度的香火兽,喂了三年灯油呢!”说着指挥魂猫扑向蛇婴,“挠它!对,照裤裆挠!”
“瓜怂看好了!”秦劲把六壬盘拍在张仪骞手心,“天枢位转三圈,地煞位点七下??对,就跟调戏胡姬时弹琵琶一个手法!”
青铜豸虚影应声而出,这货见到蛇婴秒怂,独角直接缩成颗黄豆。张仪骞气得猛拍铜盘:“再装死就把你塞回茅坑!”豸兽不情不愿地撅起屁股,“噗”地喷出团陈年墓土。
说来也怪,这土沾到蛇婴身上立刻滋滋冒烟。林晴儿趁机甩出铜钱阵,二百零八枚通宝拼成个“困”字:“书呆子!用六壬盘调乾位!”
张仪骞手指在盘面划出残影,青铜豸突然像发情的公牛般横冲直撞。这货顶着蛇婴的裤裆来回突刺,把九个怪物追得满墓道乱窜。严明趁机甩出铁尺:“大侄子,给它喂把盐炒豆!”
“接着!”秦劲抛来油纸包。张仪骞扬手撒出黄豆,青铜豸边跑边接,愣是吃出了西市杂耍的水平。九个蛇婴被这骚操作整懵了,叠罗汉似的摔成一团。
“就是现在!”颜真卿突然清醒,蘸着鼻血在墓壁写下“镇”字。浩然正气化作金锁缠住蛇婴,秦劲的六壬盘爆出青光:“离火旗,结焚天阵!”
七面朱雀旗插成北斗状,魂兽们突然融合成三丈高的火凤凰。张仪骞灵机一动,抄起黑葫当火折子:“虽然用不了法力,当块燧石总行吧?”
葫身擦过青铜豸的屁股,蹭出的火星“轰”地点燃凤凰尾羽。火凤长啸着俯冲而下,九个蛇婴在烈焰中扭曲成焦炭。林晴儿突然尖叫:“中间那个要跑!”
张仪骞甩出六壬盘当飞盘,青铜豸虚影咬住最后那个蛇婴的尾巴。这货突然张开嘴,竟把怪物整个吞了进去,还满足地打了个带着硫磺味的饱嗝。
尘埃落定后,秦劲踹了脚青铜豸:“吐出来!这玩意要送太史局炼丹的。”豸兽委屈巴巴地干呕半天,吐出口巴掌大的青铜棺。
“这纹样……”颜真卿捡起棺材板,“和陛下封禅泰山的祭器如出一辙!”
张仪骞突然感觉后背狼图腾发烫,辩机残魂幽幽道:“檀越,这棺椁用的可是昆仑墟的镇魂玉……”
“管他娘的什么玉!”秦劲把棺材塞进驴车,“哥几个去平康坊喝顿花酒,我请!”
林晴儿突然揪住张仪骞耳朵:“书呆子!你六壬盘沾了蛇婴口水!”
“姑奶奶轻点!”少年踮着脚嚷道,“我这就拿皂角洗三遍!”
回程路上,青铜豸趴在六壬盘里吐泡泡。张仪骞望着满天星斗,突然想起悟空残魂的嘀咕:“小和尚,长安城要变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