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劲抹了一把脸上的墓土,被这一幕惊呆了,忍不住说道:“大侄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惦记这镇墓兽好久了!之前费了好大的劲,都驯服不了它。没想到啊,你小子一来,居然就把它给驯服了!”
三人转头看见石壁上突然出现一幅血画:周昭王拿着剑,刺穿了一个狼头人身的怪物,旁边写着“司寇?私通鬼方,磔于豳州”。
“完犊子!”张仪骞感觉体内的狼灵在啃他的膀胱,难受得不行,“辩机大师,要不您跟大圣换班念念经?”
“换你娘!”猴子和和尚的骂声同时在他灵台里炸开,“快用六壬盘算生门!”
秦劲把铜盘扣在张仪骞肚脐上,没好气地说:“这是贞观年间李淳风创制的法器,你以为是胡姬的肚兜呢?”
说着,他突然扯开张仪骞的衣襟,露出心口蔓延的青色狼纹,“燕兄,麻烦把震位转成巽宫。”
燕十三叼着根狗尾草,用洛阳铲往盘沿一撬:“乾三连,坤六断??哎呦喂!”盘面迸出火星,把他半撇胡子都燎焦了。“夯货!你当在赌坊押宝呢?”秦劲一把夺过铁蛇锥,手指在卦象上快速连点。盘面“咔嗒”一声翻转,浮出一个酒盅大的青铜豸虚影,正抱着黄豆吃得打嗝呢。
张仪骞突然感觉膀胱一松,裤裆里钻出一缕蓝烟,凝成一个狼头。悟空见状,哈哈大笑:“这畜牲莫不是喝了你的?米春尿?”“放屁!老子在云春楼喝的可都是……”张仪骞话还没说完,狼灵就朝着青铜豸虚影扑了过去,两个灵体扭打在一起。
燕十三抄起棺材板就要砸,被秦劲拦住:“先看看!”
只见青铜豸虚影突然獠牙暴长,像啃萝卜一样把狼灵嚼得“嘎嘣”响。
辩机赶忙念起往生咒,狼灵残魂从豸屁股“噗”地喷了出来,化作一缕蓝火,朝着墓道深处飘去。
三人追着蓝火进了侧室,燕十三的铁蛇锥“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只见三十六尊无头陶俑围成一圈,正跳着圈舞,每个断颈处都插着狼牙,地上还散落着不少波斯金币。
“司寇大人还兼职干丝路买卖?”张仪骞捡起一枚金币,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成色,够在云春楼包场半个月了!”
秦劲用灯笼照向陶俑后背,说道:“‘?’字火印,这是召公家的私兵,某个进墓的粟特人被他们干掉了。”
说着,他突然揪住燕十三的衣领,“你说?娶了白狼巫女,有啥凭证?”
燕十三从裤裆里掏出一卷泡烂的竹简:“《豳州志》残卷里写着,‘?纳鬼方女,孕而化狼’……”
他话音刚落,所有陶俑突然齐刷刷地转向张仪骞,那些狼牙“嗡嗡”地颤动起来。“亲娘咧!”张仪骞吓得转身就跑,此时,青铜豸挂件迎风变大,涨得像水牛一样大,独角上还沾着豆渣。这畜牲一屁股坐碎了三个陶俑,然后对着剩下的陶俑“嗷”地吼了一嗓子,满屋子的无头陶俑顿时像蔫了的酸腌菜一样,没了动静。
悟空在识海里鼓掌叫好:“这比雷音寺的秃驴还管用!”辩机无奈地幽幽说道:“施主,佛门称比丘……”
回程的马车上,青铜豸挂件在张仪骞肩头打着呼噜。燕十三酸溜溜地说:“张兄这趟可赚大发了,改天带着镇墓兽去南市收账,分我一成胡麻饼呗。”
“分你个锥子!”张仪骞揉着冻僵的屁股,没好气地说,“秦大不良人,这玩意儿能换多少坛新丰酒啊?”
秦劲突然勒住马,用灯笼照向墓道上的血字??“擅动豸者,肠穿肚烂”。三人见状,齐刷刷地看向青铜豸,只见那家伙正用独角抠屁股,还抠出了一粒长毛的霉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