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越走越远,才回头皱眉看向女儿:“你今天怎么回事?”
姑娘将自己敬仰的视线收回,对上老父亲隐隐发黑的脸,不好意思的绕了两下手指。
“这不是先前没能挤到城门口去么。。。”
店主人无奈的摇摇头,用手指点点她的脑袋:“就这样还说要效仿杜大人呢,我看你还是老实嫁人吧!”
姑娘顿时瞪大了一双圆眼,高声道:“那可不成,您就等着瞧吧,我一定能把铺子经营起来的!”
关于吃食铺子继承人的问题先不提,这头的杜玲慢悠悠的溜达着,又给雁荷买了好几样吃食。
有些是先前雁荷带她去过的店,有些是她看摆出来的样式不错买下的。
零零散散,拎了一大堆。
进慈济馆的时候,雁荷刚从医室里头出来,身旁跟着个三十多岁,穿着打扮还算不错的妇人。
“。。。接下来几日要勤快清洗,衣裳换成柔软透气些的,我开了三日的方子,你泡到桶里去。。。”
妇人连连点头,她不是第一回来这看诊了,脸上倒什么羞涩神情。
杜玲也不打扰雁荷,找了椅子坐下等。
虽说她连几百斤的兵械都能拿在手里耍,但这些个吃食分量着实不轻,一路拎过来也要些力气。
雁荷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杜玲了,交代、开药,直到将手头这位病患送走,这才敲敲自己僵直的腰背走了过来。
“可累死我了。”
杜玲笑眯眯的将桌上的东西推到雁荷前头:“雁女医辛苦了,快吃些东西补补吧。”
从离得最近的吃食中拿了块桂花糕,雁荷一边吃着,一边含糊道:“我还没拿到文书呢,可别瞎说。”
大周能被称为“医”的都是要经过官府考核、下发文书的。
雁荷几次参加考核都没能通过,因此只能算是“大夫”。
当然,不通过的原因可不是她的医术还不够,只不过是负责考校的官员不愿意叫她这么一个女人当上“医”罢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杜玲也往嘴里丢了块花生酥,笑道:“吃不完我吃,我吃得下。”
一边闲谈一边吃东西,雁荷总算安抚了自己那造反的肠胃。
一杯温水下肚,她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我听说圣旨已到云沧州了,怕是没几日就能到这。”
杜玲正同一块腊鹅做斗争,闻言只嗯了一声。
雁荷睨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万一宣你进都城呢?”
“我?”
杜玲将撤下来的鹅腿递给雁荷,又开始撕鹅翅膀。
“那便进呗。”
雁荷咬了一口鹅腿,满足的眯起眼睛。
“你倒是一点不慌乱。”
杜玲耸耸肩,轻描淡写道:“我有什么可慌的,总归翻来覆去就那么些话,听都听腻味了。”
“那要是上头不准你继续留在营里呢?”
杜玲动作一滞,随后轻声道:“那便开家武馆,教姑娘们一些手脚功夫,归总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