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乱舞,英雄拔剑!》
《一剑北来,涤荡魔气照乾坤……》
《拯救世界的英雄是我同学!》
商青君看着一个个题目夸张的短视频,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弟弟最近几天又火爆联盟,声势正盛。。。
通讯台的蓝光在宋明?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像一层薄霜覆盖着岁月的沟壑。他话音落下,归铃号外的对接通道缓缓展开,如同一只张开的手掌,迎向那艘伤痕累累的旧式科研舰??“净识三号”。船体斑驳,舷窗破裂处用临时合金补丁封住,仿佛它穿越的不是星海,而是三百年的悔恨长河。
林九娘站在生态舱门口,手中捧着一盆新生的黑铃花,花瓣尚未完全展开,却已浮现出微弱的文字:**“我也害怕。”**她望着宋明?的背影,轻声道:“你准备好了吗?这个人……可是亲手把共感从人类身上割走的刽子手之一。”
“不是刽子手。”宋明?没有回头,“是迷路的孩子。只不过他走得太远,忘了自己也曾哭过。”
焦璐欢从数据流中抬起头,眉头紧锁:“他的神经图谱显示高度抑制状态,情绪波动几乎为零。典型的剥离后遗症晚期。这种人,连梦都不会做。”
“那就让他醒一次。”宋明?按下确认键,对接程序正式启动。气压平衡的嗡鸣声在走廊回荡,像是某种古老的钟声,在提醒所有人:有些门关了太久,打开时反而更痛。
舱门开启那一刻,李承业独自走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研究员制服,肩章已被摘除,脚上的磁力靴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阻力。他的脸枯瘦如纸,眼窝深陷,但眼神清明??那是长期压抑后的虚假平静,像冰封的湖面,底下暗流汹涌。
他走到舰桥中央,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生态舱那株铃草上。那一瞬,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它还活着。”他低声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以为……你们会毁掉它。”
“我们试过。”宋明?走近他,“可每次切断根系,它都会从记忆数据里重生。哪怕只剩一段音频、一句留言、一个未发送的表情符号,它都能借着人心的震动,重新开花。”
李承业闭上眼,喉结滚动:“老师临终前,给我写过一封信。我没敢拆。烧了。”
“苏玄音知道。”宋明?平静地说,“她说,有些人不敢看真相,是因为他们怕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切入骨缝。李承业的身体晃了晃,扶住控制台边缘,指节发白。
“我……”他开口,又停住,仿佛词语被卡在喉咙深处三十年,“我当年以为,痛苦是文明进步的绊脚石。我们研究共感剥离,是为了让人更高效、更理性、更接近‘完美人类’。可后来……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割掉的不是痛苦,是连接。”
林九娘走上前,将那盆半开的铃花递到他面前。“它刚才写了这句话。”她说,“也许是在等你。”
李承业低头,看见花心浮现的字迹:**“我也害怕。”**
他的嘴唇颤抖起来。“这是……老师常说的一句话。每次实验失败,她都会蹲在角落,抱着膝盖说:‘承业,我也害怕,但我不能停下。’”
泪水突然滚落,砸在花盆边缘,溅起细小的水花。那朵铃花轻轻一颤,花瓣骤然绽放,银白色的光芒如涟漪扩散,整艘归铃号的共鸣系统再次自发启动。
光影流转中,一段影像浮现:年轻的苏玄音站在实验室中央,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脑波监测仪。她正对着镜头说话,声音温柔而坚定:
>“共感不是缺陷,是人类最原始的超能力。我们能感知彼此的痛,是因为我们本就相连。剥离它,就像砍断藤蔓去研究花朵为何不再攀爬。你们以为在进化,其实是在自残。”
>
>“承业,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影,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请记住,真正的科学,不该是为了消灭人性,而是为了理解它。”
>
>“别怕后悔。怕的是,你连后悔的资格都不敢承认。”
影像消散,李承业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肩膀剧烈起伏。他没有嚎啕,只是无声地颤抖,像一座终于崩塌的堤坝。
宋明?蹲下身,与他平视。“你知道现在全球有多少人因共感剥离后遗症而失语吗?一百八十万。他们不会哭,不会笑,连梦都是黑白的。医生叫他们‘静默者’。”
李承业哽咽:“我……参与设计了七代剥离算法。每一版,我都签了名。”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宋明?问。
“我想……”他抬起泪眼,“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不是她的数据投影,不是纪念馆里的全息像。我想站在她的墓前,告诉她,我错了。我不是为了科技进步,我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无能。我怕面对病人的哭喊,怕听见家属的质问,所以我造了一套理论,说服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情感是累赘。”
宋明?沉默片刻,起身走向主控台。他调出始音井的权限协议,在最高层级输入一串早已废弃的密钥。屏幕闪烁数秒,弹出一行字:
>**“SU-01遗愿协议解锁:允许一名净识同盟前成员进入‘回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