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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富贵气象（第2页）

她愣住。

“我不配让你等这么久。”他声音微颤，“但我保证，从今往后，你的每一个想法，我都用尽全力去托举。不是因为我是井高，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值得’。”

茶馆里很静，唯有雨滴敲窗声轻轻应和。

良久，清霜伸手扶他起来，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你可以支持我，但不能代替我。我要的不是一个庇护者，而是一个并肩同行的人。”

“我懂。”他坐回位置，“那你说，第一步怎么走？”

“招聘。”她说，“公开招募十名年轻女性策展人、艺术家、策动运营，不限经验，只看热忱。面试官是你、我，还有热热??她最近在做性别议题脱口秀，挺有见解。”

“热热当面试官？”他失笑，“怕不是要把现场变成喜剧专场。”

“那就更好。”清霜微笑，“艺术本来就不该那么严肃。”

他们定下下周启动宣传，通过“清源”官方公众号发布招募令。临别时，雨已停，阳光破云而出，照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映出彩虹般的光影。

“明天集团季度汇报会。”他在门口停下，“你要来吗？”

她想了想：“不了。但我希望你能带一个人来。”

“谁？”

“苏婉。”她说，“让她看看，她改变的不只是一个孩子的未来，还有像你这样曾经迷失的人。”

他郑重点头。

第二天上午九点，井高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已就座。秋允真主持会议，张漓负责财务通报，热热则拿着平板记录大家的表情准备写段子。林薇依旧远程接入，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

“各位，”井高开口，“今天请允许我介绍一位特别来宾。”

门开处，苏婉穿着朴素的棉布连衣裙走进来，手里紧握着一个帆布包，眼神有些局促。

“这是苏婉，‘萤火计划’发起人。”井高示意她坐下，“她去年毕业于华东师大，放弃了年薪三十万的工作，回到家乡做乡村阅读推广。目前，她的团队已覆盖六个偏远县镇，惠及两千余名儿童。”

全场安静。

“井总……”苏婉声音发抖，“我真的没想到……”

“你应该想到。”秋允真打断她，语气罕见地温和，“我们审查过你的项目书，逻辑清晰，执行有力，唯一缺的只是资源。现在，它有了。”

张漓递过一份合同：“这是五百万专项资助协议，无需抵押，无需分红，只要求每年提交一次成果报告。”

苏婉眼眶红了：“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不怕从小做起。”热热笑着说，“我们都曾以为改变世界要轰轰烈烈，后来才发现，真正持久的力量，往往藏在那些默默点亮灯的人手里。”

会议结束后，苏婉独自留在会议室，望着窗外发呆。井高走进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她哽咽。

“别谢我。”他摇头，“是你让我重新相信，善良也能成为一种力量。”

“可你明明可以做更多。”她抬头，“比如直接捐建图书馆，何必搞这么多流程？”

“因为我不想施舍。”他说，“我想建立一种机制，让善意不再依赖某个人的心情或财富，而是变成可持续的系统。这才是‘清源’的意义。”

她若有所思。

“而且……”他笑了笑，“我也在学。学着不把帮助当成恩赐，而是平等的交换??你给我希望，我还你支持。”

傍晚回家，他收到清霜的消息：【苏婉的面试通过了，下周开始参与艺术基金会筹备。】

他回：【你早就计划好了？】

【嗯。】过了很久，她才补充一句：【我只是想让你看到，当你愿意放下身段，世界反而会向你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