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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黄灿的求援南山外的农场（第2页）

正说话间，黑雾深处传来脚步声。

嗒、嗒、嗒……

节奏缓慢，却步步压迫心神。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走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灯笼纸已泛黄，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只眼睛，瞳孔处赫然是枚微型圆光镜碎片！

“赵玄。”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你不该来的。”

赵玄瞳孔微缩：“你是谁？”

斗篷缓缓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皱纹密布，右脸焦黑溃烂，左眼浑浊失明，唯有嘴角挂着诡异笑意。

“你不认得我了？”老人轻笑，“当年冲天观大火那一夜，我可是亲眼看着你爹把你藏进地窖的。”

空气瞬间冻结。

赵玄呼吸一滞：“……老吴叔？”

“不错。”老人点头，“吴承恩，冲天观末代执灯人。”

“不可能！”于全怒吼，“老吴早在四百年前就被白狐抽魂炼魄，怎么还活着？！”

“活？”老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悲怆，“我早就不活了！我只是不甘心啊！赵全真为了保住你这个孽种，宁愿牺牲整个观中弟子！我妻女死于火海，父母葬身雷狱，而你呢？你安然无恙，还成了天选之人！凭什么！！”

他猛地举起灯笼，厉声喝道：“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点燃‘往生灯’，送你全家团聚！”

刹那间，灯笼爆发出刺目红光，无数冤魂自光中涌出，皆是当年冲天观遇难者的模样！他们面容扭曲，口中齐声嘶吼：“叛徒！弑师之罪！偿命来！！”

赵玄身形剧震，脑海中闪过童年画面??大火、哭喊、父亲将他推进地道前的最后一句话：“活下去，别回头。”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墨渊察觉不对，急道：“他在动摇！快打断施法！”

水猴子咆哮一声扑上前，却被一道血绳缠住脖颈，狠狠掼在地上。于全挥鞭欲救，却被三具阴吏围攻，险象环生。

赵玄依旧站着，任由万千怨念冲击心灵。

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怀中圆光镜残片忽然发热，一道温和声音再度响起：“孩子，真正的赎罪，不是逃避，也不是赴死，而是继承。”

是师尊。

“你背负的不只是仇恨，更是希望。往前走，别停。”

赵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眸中已无迷茫。

他缓缓抬起右手，两仪神钱凌空飞旋，八卦图案浮现周身。与此同时，体内劫源之心剧烈跳动，八道雷纹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吴叔。”他轻声道，“你说我父亲害了大家……可你知道他最后一刻在做什么吗？”

老人冷笑：“装模作样！”

“他在写遗书。”赵玄语气平静，“一封给所有遇难者家属的道歉信。每一个名字，每一笔赔偿，每一份抚恤金安排，都清清楚楚。他还把自己的元神烙印封进了山君印，只为确保有一天，峨眉香火能重燃。”

他向前一步：“你以为他是自私？不，他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只为让后人有机会重新开始。”

“闭嘴！”老人怒吼，灯笼光芒暴涨。

赵玄却不退反进，直面万千怨魂：“若你们真恨他，那就看看今天谁在重建冲天观！是谁在追查真相！是谁冒着形神俱灭的风险，也要集齐圆光镜，开启秘藏，还你们一个公道！！”

声如惊雷，震彻天地。

刹那间，部分怨魂停止了嘶吼，眼中戾气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