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话落,脚步声在密道里来回,黑影左一个右一个。
“都已经到这了,分头行动。”白骨给心脉扎上针,她仍然需要靠此站起。
再撕红衣一角遮住眼睛,不见密道,只听声。
“嘎达嘎达”在响,墙在动,白骨紧握手。声音同样勾起往事,她知道只有一人会这么做。
隔着层层墙,听得一点呜呜声,在右前方,叫得可惨了。
白骨快速挪步而去,墙依然在动,不停变换。白骨在墙体间穿梭,就像穿入过往,一旦坠入,就入漩涡,把她拽着拖着。
小黑呜呜声就在前头,白骨不管不顾急步跨上。手一抓,什么都没抓住,反而扑在一面墙上,撞得生疼,直挺挺滑了下来。
“白骨。”
是小黑的声音,明明就在前,为什么是墙?
白骨拉下眼罩,就见歪斜的人形镶嵌其中。只有五官露出来,看起来就是墙长着人脸。
小黑被砌墙上了。
“白骨,我老哥和付将军都被抓了,她在帮胖头龙抓你。”乌兰贺的嘴巴都睁不大,只能用条缝说话。
只是没想到他说话的时候,白骨就已经崩溃了。她挥鞭过来轰墙,从过去到现在,没有比此刻灰暗。
她太急切,没有看到身后站的白袍面具。
鞭被抓住,白骨出针,陈十一娘打掉,“跟我回去认罪,你还能活命。”
白骨又提鞭,陈十一娘拦她。如斯往复循环,白骨被压制又反抗,因她的反抗是为救乌兰贺。
看白骨屡屡向那男人而去,陈十一娘吹起箫。
箫声起,钻骨透心。
白骨若没了鱼的水,不停用手抓喉咙以求喘息。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像被扼住咽喉。抓得脖子道道红痕,脸憋得通红。
竟会这么生不如死。
乌兰贺亲眼目睹,两只眼珠比咸鱼还枯,他终于明白,可以挖掉的过去,原来这么难过去。所以她头发回不来,所以她醒来后再不复以往。
“别吹了,你是她娘亲,看不到她痛吗?”乌兰贺身子陷在干涸的水泥里,无法靠近白骨,急得出汗出泪。
“她一向如此,在密道里就这样装。”白袍面具持箫走来,见此事,如见寻常。
一句一向如此,仿佛就可解释一切不寻常。可怎是一向如此?乌兰贺就没见过白骨这样。
又怎是寻常?白骨急喘,双臂撑地,头低着,“你放开他。”
这样子,陈十一娘看起来真像哀求。哀求,那可是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