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人影至,白骨转了头。乌兰贺到口的话又憋回去了,那头站着付誉丞。
眼波悠长,比溪水流淌波折,徘过条条小径蜿蜒漫来。付誉丞那眼神看得乌兰贺泛起酸水,烧起心火,他扭过白骨的头不叫她看。
白骨好奇这般目光,想付誉丞是何意,又回了头,“付将军看我总是很怪,他好像知道什么。”白骨头歪时,又被拽回。
那是猝不及防,小黑撞来,而她也入了他的怀。他抱得很紧,宽宽大大的袖子将她身影包住,“他知道什么!我才和你熟,你跟他不熟。”
他脸蹭着她肩,着实委屈,老看付誉丞,那还了得?不行不行就不行,付誉丞在又如何,不让不让就不让。
白骨手抬到半空,不知是该抱他还是摸他脑袋,“小黑,我是想和你说,我想先弄明白自己是谁,得离开会儿。”
“就这理由你不跟我熟?你不跟我熟,我跟你熟啊,”他偏不放,红布带就在她脸轻轻旁摩挲,“我给你打新的九节鞭。”
小黑变成了黏黏的糖,比阿黄撒娇时还贴得紧,叫白骨很难拒绝。
白骨无声,他就又道,“我给你买新的银针。”
依旧无声。
“呜呜呜,始乱终弃!”乌兰贺头埋下。本以为那时她醒来他道歉,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原来并非如此。但是再怎么样,她怎么可以甩手走人!她的理由还很像江湖浪子!
小黑虽像糖,可要融掉了,白骨捋捋他乱掉的红布带,“你好恶心,屎不能乱弃。”
这有时候吧,白骨的事儿就会不对劲,乌兰贺的委屈全弄没了。这得怪她师傅,没教这种词。
“弄明白而已,我陪你弄明白,”乌兰贺和白骨十指紧扣,就在付誉丞眼皮子底下牵她走,“爹和娘的关系就是一直在一起,我就和你这样一辈子,不和你分开,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我要去虎头山。”
乌兰贺趔趄摔下。
也许人命运里藏起的东西,注定无法掩盖一生,白骨想去虎头山寻找答案。
乌兰贺却在想如何阻止白骨。他满脑子都是虎头山的金佛,金佛后的血地。他不想白骨看到,万一看到又被针扎呢?这些忘记的事永远忘记不好吗?
一路埋头走着,周府墙外翻入黑衣人。白骨的剑再次挥动,如黑虫将天色蒙上漆黑,他们喊着,“白骨魔头就是妖孽!”
这个理由太好了。没了肖王,没了丞相和周公子,不仅荣华富贵俱灭,他们累累血债以后谁来免。现在的白骨魔头怎不是妖孽?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小黑,我现在说跟你熟,你能不能嗷?”白骨挥剑打破一层包围,包围圈又聚起来。她上下左右飞冲,皆被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