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也太多了吧!到底是什么让白骨以为他爱干这个。可乌兰贺还是往肚子里咽。
女人们投来怜悯的目光,特别是那当了娘亲的小姑娘,“家里都没衣服洗了?”
乌兰贺喉咙卡住了,这姑娘眼里的可怜是没衣服洗,他真没这种可怜,他衣服可多了。
是娘亲早死,老爹又忙,奶娘拿钱按时走。碰上尿裤子可完了,会被乌容海扒了当旗子晃。所以他偷偷洗不让人发现,洗着洗着就习惯了。
长大了才知,天下哪有男人爱干这个,可他已和男人不同,衣裳、被子、绢帕、搓澡巾都要自个儿备,要顾好自己,就得男人女人都当。
在一众柔和的眼神中,乌兰贺瞥到了白骨眼中的精光。
“动刀?”她轻声说了两字。
乌兰贺裤兜起了寒凉,躲开了白骨的双目,“你们可知白雪阳师傅的事?”他的声音又柔了些。
女人们围到他身边,当他是姐妹,叽叽喳喳起来。
“雪阳师傅好像也是被丢掉的妾,好像是因为长得太高大。”
“不对,好像是被丢掉的女儿,因为嫁不出去。”
“还伤心过度,一夜白发。”
“一开始传的白骨魔头就是雪阳师傅,后来白骨来了,说白骨这名字威风能吓坏人,就自己叫了去。”
“反正最知道她的就是阿萍了。”
几声起,几声落,乌兰贺已是拧干了半小堆衣服。他学着小姑娘擦手伸进脖子里,手冻着,脑子听得也疼了。没成想这些女人也不知雪阳师傅,那白雪阳哪是什么妾和女儿,他是个阉人。
可最知道他的阿萍下山了。
“这事儿真怪,你们都害怕男人,那阿萍还下山,她不怕男人?”乌兰贺喉咙装得有些疼了。
可无人能答。
他抬头时见白骨沉着眼,在她的冷容下,他竟然感觉出她的伤愁。
“白骨,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乌兰贺道。
乌兰贺越来越不懂自己了,他很在意她是喜是悲,在意就目光难离。就这么来回看她,等洗完了全村的衣服已是下午。
山间枝影遮日,白骨在前走着,乌兰贺终于不用装了,他一路仍在揣摩,“我猜你师傅是个大太监,阿萍拿了你师傅的东西,去找小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