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断续续说着,便在回忆,白骨这么一个男女不分的人,能知道他没有肚兜,还给他备肚兜,那不就是把他脱了。
“这是我师傅的衣服。”
“就换了衣服?”
白骨毫不在意,“你弄得那么脏,当然要洗干净了。”
洗干净……这可比换衣服更过分。乌兰贺感觉有一道火烧着脸颊。
“就洗了伤口对不对。”乌兰贺庆幸之时,她望过来,眼神上下一扫,极为怜悯。
“你这什么眼神?”乌兰贺总想捂捂,又不知捂哪里。
白骨大叹。
莫名的屈辱感油然而生,乌兰贺脸滚烫又热辣,白骨那一叹又是什么意思?
“小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如此不易。没关系,我会让你达成心愿。”
她目光无比和善,又带着无尽怜悯。乌兰贺猜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转念一想,人至贱则无敌,反正是宠物,放弃羞耻,利用她的怜悯之心,兴许拿到庄主之位更快些。
狡诈在乌兰贺心头拐了拐,他立刻抽了抽鼻子,想象了自己一生不济,身弱志坚的惨状,“是啊,我太难了。都怪我老爹去得早,我为他办后事守孝两月,即将登上庄主之位。谁知他们回来后不认我爹遗嘱,比武定庄主。他们都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他们。”
白骨拍拍近乎抽泣的乌兰贺。
低目之中,乌兰贺擦了擦眼,把他狡猾的笑容掩藏起来,悄悄看了她。
眼前人与山间景已融为画。
朝霞在天边留彩,红衣比天边绚烂。她发上唯有木簪,随她歪头笑笑,霞光亦灵动。
乌兰贺那颗心怪怪的,他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心口。天下第一大恶人,恶事干尽,头回觉得别扭了。加上胸口被勒得紧,他不住抓胸口的大布结。就这么抓着挠着,抓到了伤痕处。
“啊,疼死我了!”
白骨看了他一会儿。
他左右飘着眼神,架不住那脸烫,断断续续道,“那个……我们现在就下山,迎我庄主之位。”
她一步跨进,吓得他不敢动。猝不及防,他衣襟被拉开。
乌兰贺的脸比朝霞还红透。
她提上他胸口的裹带,“肚兜掉了。”
乌兰贺手颤颤拉起衣襟,同时暗暗苦闷,“这肚兜太紧了,回去后定要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