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忍笑,东张西望:“哪里?哪里有人?”
魏玉年凉凉瞥他一眼,萧远见状收笑,正色道:“我这就去看。”
萧远翻身上屋顶,已经没了来人痕迹,只留有一块被踩碎的瓦,看样子约莫在苏黛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他看了眼碎瓦,是李清元的人。
他翻身下来,如实向魏玉年禀报。
书房内,一地狼籍,安临正在整理,魏玉年沉沉负手,不辨喜怒。
萧远垂首,昨夜挨的板子还隐隐作痛,此刻气氛如此沉着,他不敢多言,毕竟谁让他看见了活阎王丢脸的时候。
良久,魏玉年才动了动:“你们也觉得我对她不一样?”
安临最有发言权,肯定道:“世子,岂止不一般啊,您就是喜欢她。”
魏玉年沉默片刻,看着萧远,眼中带了一丝疑惑:“你也如此觉得?”
“我?”萧远手指自己。
他一个单身多年的老王八能看出什么?他只看见一个伤心的毒妇和挨了打的活阎王。
所以他道:“感情只会坏事。”
魏玉年“嗯”了一声,没说话。
萧远愣了片刻,他这是被赞同了?
……
苏黛回了芳雅阁,将碎裂的玉佩装进锦盒,呆坐半晌,有些累。
青螺巷回不去,她只好留在国公府,往后见了魏玉年,她便绕道走。
她苏黛拿得起放得下,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
她随意洗了把脸,抱着锦盒合衣睡下。
竖日,苏黛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吵醒。
“姑娘,京兆府传我们过去。”明喜焦急道,“人已经到前厅了,夫人让我来赶紧找您。”
苏黛拉开门:“唤我们去问话?”
“不知道。”明喜摇头,面色有些难看,“那些人来势汹汹,连老夫人也赶去前厅了。”
“要不……我们找找世子吧,他是刑部尚书,肯定能说上话的。”
苏黛少见的沉了脸:“不去。”
她安抚明喜:“人又不是我们害的,怕什么。”
她将就昨夜的凉水梳洗了一番,待收拾打扮规整才随明喜去了前厅。
前厅姚氏正同京兆府的人说着好话,又差人塞了些银子。京兆府的人却看都没看银子一眼,摆明不接受贿赂。
此行一出魏老夫人顿感不妙:“各位可否告诉老身,将我家黛丫头唤去做何?”
“此事她可是无辜被牵连者。”
京兆府来人不为所动,也摆明不透露分毫,只道:“她有嫌疑,理应带去京兆府问话。”
然而大家非稚童,来人如此强硬,摸不准此事背后之人已经买通京兆府,此刻正想找个替罪羊,便拿无权无势的表姑娘做文章,于他而言不过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而已。
姚氏见他们态度如此强硬,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一道沉稳柔静的声音传来——
“姨母。”
苏黛走进前厅,看了眼京兆府的人,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不必担心,京兆府向来恩怨分明,办案张弛有道,从来不会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