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他不敢看怀里的人。
“嗯。”她抖了抖腿脚,这才好些。
她总算想起了阮文耀的辛苦,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汗,“你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阮文耀像杆子似的杵着,心跳飞快,打鼓一般震得耳朵发胀。
半天才喉间吞咽了一下,回了一声,“嗯。”
“给。”阿软取下阮文耀腰上挂着的水袋子,打开给她。
阮文耀两眼看着前面,眼睛不敢乱望,他被卜燕子坑过,隐约知道刚刚那种感觉。
刚刚阿软抱着他的时候,他心跳飞快,他清晰的知道就在刚刚,他对阿软生出了一些坏心思。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怕阿软会像他讨厌卜燕子一样,也讨厌他,他赶紧收了心思,把水喝了。
阿软见她还在冒汗,帕子翻过来折了折又给她擦拭着,“你们每回上山都这么难吗?”
“习惯了,还好。”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有些躲闪。
“所以要带我看什么?”阿软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树木没有那般茂密,林间没有荆棘,地面是平整的草地,看着像一处秘境似的。
呼吸间,空气都要比别处清新一些。
“前面,跟着我做。”阮文耀把声音压到最低,生怕惊扰了山主,字都是一个一个小心地往外蹦。
阿软跟着谨慎起来,不敢造次。
阮文耀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手轻脚往前走着,没走得多远,前面一片空地间有一片看来及其普通的石碑。
石碑上没有碑文,阮文耀领着阿软走到近前,附身跪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阿软,她还呆呆站着,他赶紧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一起跪下来。
两人静静不出声,跪下先磕头。
磕完头,阮文耀恭敬地小声说道:“山主,这是您上回救下的女孩,养活了,嘿嘿,现在是我媳妇儿。”
阿软愣了一下,所以那天阮家爷俩救她不是意外,是有神仙指引吗?那天乱坟岗里是真的有神仙听到她求救了吗?
她心里震动,但神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物,不是太有真实感。
感觉大抵都是牵强的臆想。
而且往常听到的神仙故事都是老仙人拂尘一卷就把人救下来了,这位山主好像没什么神通,她在阮家养了许久才养回来。
加之这里没庙又没神仙的塑像,看着更像是他们爷俩的臆想。
小山神只有一块看来风化大半的石碑,碑上也没有字,瞧起来也不似那种大庙宇有大神通的模样。
她只是想了一下,赶紧就打住了。
阮文耀磕完头,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这才起身带着阿软一起退了出去。
走得离石碑远了些,阿软这才小声问道:“带我来,就是看这里吗?”
阮文耀点了点头。
阿软左右看了看,没庙没祭坛,也没香火,这,这也太清贫了些。
阿软隐约猜到一种可能,小声问道:“你们要做的事是和小山神有关吗?”
山神就山神,为什么叫“小”山神?阮文耀赶紧要捂她的嘴,“不能对山主不敬,好歹救了你。”
“嗯?”
她还是觉得是他们爷俩的臆想,可突然之间,她想到,乱坟岗那一夜她濒死的时候,确实求过神仙。
她又想起,那晚狼敲门的夜里,她差一点就把门打开了,是半梦半醒间听到钟声惊醒,这才逃过一劫。
不然那天哪里打得了什么狼,脖子都要给狼咬断了。
所以真有什么山主不成?
“那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她想着,是要她像庙里的小道士一样天天上香,添香油之类吗。
阮文耀小声回道:“我们原来有很大一个山门,后来落败了,爹说我是山主选出来的,要重新振兴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