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拿起头,眸光幽深。
纪明遥大口喘气,从他领口里看见了昨夜她留下的痕迹,又看见了他身后窗外的景象。
还在白天,午后。虽然天色阴沉得很,似乎要下雨了。
他是,要破戒了吗。
他怎么了?是在张家发生了什么?
可是,四表哥…应该不会啊。
夫人在走神。
崔珏也看向身后。
尚在白日。
疲宪淑女,君子好途。旁人恋慕夫人,又与夫人何干。
崔珏将脸埋在夫人颈间,试图平复自已。
他竟要为旁人的妄想不尊重夫人。
“明日,我便要上朝随侍了。“崔珏找出话说,“寅初即起,只怕会吵到夫人。
“你,“纪朋遥还没喘匀气,“你这几日不都是五更就起的吊一一“
她震惊问:“难道你要回书房去睡!“
她猛推崔珏。
崔珏忙支起身体。
目光相触,他只能说出:“不去。只要夫人不怕吵,我便不去。“
“那你不许去!“纪明遥立刻就说。
夫人在瞥他。
崔珏却蓦地笑了。“不去,不去。“他亲夫人的面颊与额头,“就与夫人在一处,不去别处。“
“什么呀…“纪明遥浑身又烫起来。
她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可恶!
这个晚上,纪明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入睡前,她最后的记忆是,崔珏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哄她,说快好了,就快好了。
骗子。
窗外风雨大作,也直到她睡前还未停息。
已入盛夏,端午将至。
安国公府。
女儿退烧后,温夫人已在家中歇息了数日,却仍觉体虚,略劳累些便头晕乏力,只能连许多人家的相请都推了不去。
每日两三个太医来诊脉,都只说她这是劳累过度,伤了元气,须得慢慢调养。
温夫人也只能耐心养着。
安国公便替她在徐者夫人面前告了假,她不必再每早去请安。但安国府的日常大小事务却不能交给徐者夫人。
纪明德还在自己院中“病“着,纪明远住在崔宅读书,又尚未娶亲,温夫人不能将家事交给姨娓姬妾,独自又着实支撑不住,便叫纪明宜暂停了上学,先每日到她
她才十一岁,便要领这样的重担,叫她姨娘张氏忧心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