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难杀。”
“轰——”
“虽然是虫豸,顽强成这样倒也挺让人刮目相看。”
“轰——”
“你们太弱了,没意思,反正都是手下败将。”
“……”
夏油杰按住五条悟即将抬起的胳膊,摇摇头:“冷静一点,这是最后一个了。”
面前被‘苍’炸开的大坑,深不见底,几乎要凿穿地心。
两面宿傩的每一句话,都能精准踩到令五条悟发怒的点上——虽然对方所述的内容是如此荒谬、离奇、不可思议,简直像喝醉之后的胡言乱语,很大程度上,纯粹是为了挑衅而挑衅。
最后一个盆栽也没能支撑多久,同样被打碎。
两人相对着沉默。
夏油杰:“你认为,宿傩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
五条悟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手掌缓缓地贴上胸口,手指收紧,拽住衣服,将自己的腰背拉得佝偻。
“但是……”
胸腔内像是在经历一场暴风雨,风和冷冰冰的雨水,正在猛烈捶打着,噼里啪啦地发痛。
“总觉得……也不全是假的。”他说。
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承认过,他的分离焦虑相当严重。
源柊月站起身就想问‘你要去哪里?’,往外走就想拉住他‘不许去’,说了明天回来提前开始担心‘真的吗?还会回来吗?’,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不断地想‘他在哪里?是不是要永远离开了?’。
如同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在笼子里来回踱步,一种精神上的刻板动作。
哪怕源柊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依旧放不下心。
手指牢牢相扣、皮肤贴在一起交换体温,还是觉得距离他好远。
像掬起一捧水,马上就会从指缝中流失,握得很用力也没用,不从指缝间逃逸,等到太阳出来,也会用蒸发的手段把他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