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相对视几番,王渊先来说话:“既然知晓了,那自是好事,也如苏将军所言,此番回去,那自是厉兵秣马,多多准备,只希望真到那时,战阵之上,还能与苏将军一会。”
“但凡到时候能与苏将军一会,战事我便放心了七八分去。”杨惟忠如此来说。
刘延庆问得一语来:“若到时候是那谭相公呢?”
这么一问,只听得这帐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不敢想象,若是与辽国开战,谭稹在阵前为帅,这仗还怎么打?还如何打?
世间之事,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众人心中自是不安。
刘延庆好似也察觉到了自己问的话语不对劲,立马说道:“无妨无妨,到得新城,诸位与我,皆同去拜会那谭相公吧……”
众人低着头,却也说话:“也好也好……”
刘延庆立马换了个话题:“若是要强攻新城,诸位当用命!”
“那是自然!”
“放心就是,只管苏将军点着哪一部,必是用命!”
刘延庆点头:“嗯,此番那就算是全一桩情义,以免让人觉得我西北之军,鄜延之军,皆是无情无义之辈,算是留个好念想。”
说着,又伤感了。
众人便又不言。
只待大早,天蒙亮,大军开拔,留杨惟忠在建德继续善后。
苏武快骑再走!
桐庐在两水相夹之处,东就是浙江水道,北是浙江支流天目水道,把这城池夹在水口之处。
只管是船只便利非常,苏武一人数马一日就到,船只也到得极快,船只是先一日从清溪出。
便是刘光世八千军也就来了,还有王寅与诸多俘虏之辈也带来了。
水军也还封锁了北边与东边的水道,便是要封锁消息,不能让只言片语到得新城。
夜色里,营寨在扎。
城内之人,岂能不知官军来了?
城中是谁?是从杭州战场退下来的护国大元帅司行方与镇国大元帅厉天闰的弟弟厉天祐。
两部人马,各还以十万自居,便是二十万之多。
至于具体多少,没有实际数目,苏武猜测,其实各自都在三五万上下,加在一起,也就是六八万的样子。
且其中少精锐,多灰布麻衣。
这个城池,若真强攻,当也不难打。
只待天色再明,苏武照惯例,还是会亲自打马绕城侦查一番。
那司行方也早早就在城头上观阵,看官军之情况。
只看旌旗一眼,司行方也就皱眉:“是那苏武亲自来了!”
苏武何许人也,其他名头都不重要,就是那个在杭州城下,打败他司行方的那个人。
一旁是厉天祐,兄长失踪之后,死活不知,当是没于阵中……如今镇国大元帅这支人马,自就由厉天祐来领。
厉天祐却不是皱眉,而是仇恨在脸:“苏武来了正好,正要为我兄长报仇雪恨!”
司行方却是一语:“怎的苏武忽然出现在了此处?倒也不知建德清溪二城如何了?”
厉天祐却来答:“定是固若金汤,若是有败,岂能看不到一个残兵败将而来?既是无残兵败将逃来,那定就是苏武束手无策,两城难打,便来打桐庐了,想在咱们这里试一试而已。”
其实有道理,司行方点着头:“那就当给点颜色与他瞧瞧,他占得水道,来去无阻,便以为孤军长驱直入,就能建得大功,当真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