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哪里管得身后是谁?只管一路攒射而去,沿途不知杀伤多少人去,四处都是躲避箭矢的人群,到处奔跑推挤……
这效果着实不错!
却是那城头之上,比当局苏武更是看得清晰直观,就看那苏武一队小小人马绕着去,贼人东边侧阵,便是乱作一团。
邢岳大喜过望:“神将,神将也!”
喊着,又左右去看,生怕有人没有感受到他那激动的情绪,只待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便终于喊出一语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苏将军,便是上古之猛士也!汉之卫将军,汉之霍嫖姚,不外如是!就是此般!”
邢岳这情绪,当真饱满,众人一直担忧憋闷之心理,为之一震。
立马有人大呼一声:“好!”
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好啊好啊!”
邢岳自己,却又松得一口气去,刚才那真的想要弃城而走的心思,也定了一定。
就看那大汉卫将军,大汉霍嫖姚,依旧在打马狂奔不止,贴着贼人东边侧阵,奔得是如蛟龙入海之翻腾!
却是陡然又生惊变,贼人后阵,忽然出来了一队人,往东边侧阵而出,正要去堵苏将军之前路。
城楼之上观战之人,刚才还是激动不已,此时陡然一脸凝重,这要是被堵在当场,马蹄不奔了,那苏将军岂还能有命在?
便是钱世疆口中还有一语呼喊:“苏将军,快绕过去啊!”
钱世疆一边喊着,一边捏紧双手的拳头,好似他自己也在当场,浑身紧绷使劲,只恨这劲使不过去,更恨自己的呼喊提醒,苏将军听不到。
苏将军当真听不到,所以,苏将军却是没有再横向更远去绕,竟是直直扎进了堵路的贼人群中。
轻骑军汉,没有浑身重甲,只有皮甲在身,只有关键地方才有铁甲连接,马也没有披甲。
但军汉们个个手持长枪,随着苏将军一头扎了进去,眼前堵路之贼,并不多,大概三四千左右。
也有几骑在其中,那贼骑迎过来,领头一个还有话语在问:“来将何人?”
倒是……有些……奇怪。
苏武哪里会答,只管打马狂奔。
就听对面之人还来喊:“某乃圣公座下十二神将,吊客神范畴,手中宝刀,不斩无名之辈!”
还是在问来将何人。
却还是无人应答,只有那武二过苏武,一马当先去,脚踩马镫,身形弓身在站,朴刀高高而起,口中来骂:“甚么傻屌吊客神!”
傻屌,古词也,古人就这么骂人。
已然就是十几步之外,就在当面了,那神将吊客神范畴,听此一骂,只觉得好生无有礼数,更是怒得脸上通红,竟也是脚踩马镫,弓身而立,大刀呼呼而来。
两马一错,一人就栽。
便是那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口中有一语:“爷爷刀下,都是无名之鬼!”
便是硕大朴刀,左边一抡,右边再抡,何人挡路?
漫天血雨带着五脏六腑残肢断臂,便也就不挡路了!
苏武跟在武松之后,那是长枪先在左手腋下,接着又换得右手腋下,又换得左手腋下,便是一下都没有刺出去,只管苦笑连连。
只有那武松在头前弓身站着,双手抡得如电风扇一般。
圣公方腊座下,十二神将,这名头听起来是大,其实圣公座下,神将、飞将、悍将一大堆,十二神将听着唬人,并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人物。
方腊座下,真正了不得的战力,却也不多。
如护国元帅司行方,镇国元帅厉天闰,南离元帅石宝,宝光国师邓元觉,还有方杰、王寅,乃至小养由基庞万春之辈,这些还真就都是顶尖的战力。
此番枢密吕师囊麾下,显然并没有什么顶尖战力,而大帅吕师囊其人,他是歙州富户出身,是方腊最早的出资股东之一,其实算个读书人。
吕师囊麾下这六七万军,此时在苏武眼中,已然缩水严重,就是麾下五百轻骑,如此冲阵,便是转头看去,竟是没看到落马之人。
待得苏武认真去观瞧这些贼众,哪里有几个真会耍弄什么兵器……
吕师囊麾下,比之梁山之贼,那可还真是差距不小。
苏武心中,不免是叹,其实转念来想,苏武也明白,虽然方腊麾下也多有作奸犯科之辈,乃至街面浪荡泼皮,但更多还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特别是这后阵之中,更多是那些跟随裹挟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