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红建深吸一口气,推开研究所负责人办公室厚重的木门。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迈步进去,轻轻关上门,挺直腰杆站在办公桌前。
“负责人,实验结果出来了。”郝红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负责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他,镜片后的双眼透出一丝探究。
“说吧,什么结果?”
“实验……成功了。”郝红建顿了顿,补充道,“但曲争光……”
他还没说完,负责人就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地问道:“曲争光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郝红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他自愿成为了实验体。”
“什么?!”负责人脸色大变,手中的文件掉落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他指着郝红建,手指微微颤抖,“你…你竟然让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郝红建垂下眼帘,“我知道,但我没有阻止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选择?!”负责人怒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一个A级小队的队长,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做出这种决定!你身为指挥,为什么不阻止他?”
郝红建抬起头,眼神坚定,“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无法更改。而且,他相信我,相信这个实验。”
负责人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指着郝红建,一字一句地说道:“郝红建,你太自作主张了!你知道这次实验有多危险吗?万一出现意外,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郝红建挺直腰杆,语气坚定,“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负责人瞪着他,良久,才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你写一份详细的事件报告给我!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
郝红建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落寞。
回到办公室后,郝红建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撰写事件报告。
他仔细斟酌着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努力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也如实地记录了曲争光自愿成为实验体的事实,以及实验的全部过程和结果。
写完报告后,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拿出手机,拨通了曲争光主治医生的电话。
“喂,王医生,我是郝红建,我想问问曲争光的情况怎么样了?”
“郝指挥,曲队长恢复得很好,手术非常成功,各项指标都已恢复正常。移植的残肢也开始有知觉了,神经连接情况良好。”王医生语气轻松,“再过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后续的治疗方案呢?”郝红建追问道。
“后续主要是进行一些康复训练,帮助他尽快恢复肢体功能。我们会安排专业的康复师为他制定个性化的训练计划。”王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好,谢谢您,王医生,辛苦了。”郝红建挂断电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来到ICU病房外,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曲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