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出尘脱俗的外貌、还有惊为天人的才智吗!
萧融:“……”
确实没看出来。
从宋铄的语气产生变化开始,萧融就知道宋铄上钩了,果然啊,不能将他当成历史上的宋遣症来对待,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对付二愣子,还是得用二愣子的办法。
不过这样的他到底是怎么转变成史上宋遣症那种人见人爱的性格的,难不成是经历了什么人生变故?
好像也没有啊,宋遣症死的时候四世同堂,全族人都来张罗他的丧事,看上去也不像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要是没有发生变故,那他可能就真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中二病渐渐治愈了,人也变得成熟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这种比较豁达开朗的性格,又有胎里弱的buff加持,他随性的活着,过一日算一日,没有旁人那么大的压力,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周围人身边的开心果。
但这对萧融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如果宋铄是一夜之间转变的,那萧融就可以对症下药,多带他去看看人间悲剧,促进他的转变,如果他是慢慢沉淀才能变成那个样子,那萧融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看到他转变的那一天。……
可不管是哪一种,既然让他看见了,宋铄就别想跑了,无论他是什么性格,他在朝政上的才能都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谁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形成什么蝴蝶效应,导致宋铄提前出仕去为他们的某个敌人效力了,不是没可能啊,要知道这位可是连清风教那种邪门的地方都想进去看一看的。
不是想辞官归隐吗?就算归隐,也得在萧融的眼皮子底下、陈留主城里归隐。……
宋铄在那叭叭的一顿输出,无非就是自夸他有多厉害,但萧融正在神游当中,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最后等他说完了,萧融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他看到外面的天色变暗了,他立刻起身跟宋铄道别,说他要回去了。
宋铄:“…………”
你是故意气我的对吧!*
萧融等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张别知他们居然还没回来,萧融用过了晚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练字,这别苑当中什么都有,笔墨纸砚也是免费提供,不用白不用,秉承着这个想法,萧融练得十分勤奋。
再一次给萧融送纸的时候,那个仆从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他总觉得萧融在占大司马的便宜,但是……不会吧,这么好看的公子,怎么会做这么掉价的事呢?……
夏季天黑的晚,等到萧融终于把烛火点上的时候,张别知他们才刚刚踏入别苑的大门,而且一进来萧融就听到他们在打嘴仗。
其中一人自然就是张别知,而另一人居然是在萧融看来总是十分安静乖巧的阿树。
阿树抱怨张别知:“都怪你非要在外面用饭,不然早就可以回来了。”
张别知:“我是在执行公务,你想回来你自己回啊,没人拦着你!”
阿树气的脸通红,要不是郎主要他看着张别知,他当然早就回来了!
好生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臭不要脸的人,他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难道他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萧融推开一半的窗户,挑着眉看这两人针尖对麦芒一样的走进来,阿树鲜少有这样不让人的时候,他快步越过张别知,而张别知见状,立刻也要越过他去,分明入口那么大,他俩却非要挤着进来,看得萧融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他俩的目的地都是萧融这里,萧融便把窗户关上,回去坐着等了,木头做的房门不隔音,在门外出现两个人影以后,突然阿树愠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先敲门!!”
张别知:“……”敲就敲!
笃笃,里面的萧融挑了挑眉,真不错,在和别人起冲突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愤怒的来砸门,可见张别知这人也不是油盐不进的。
就是不知道他只在自己面前这样,还是对别人也这样,如果是前者,那他就是怕自己而已,如果是后者,才说明他真的成长了。
喊了一声进来,大门瞬间被张别知推开,他抢功一样的跳进来,迅速的对萧融抱了抱拳:“萧先生,我观察出结果了!”
他刚刚挤进来的时候,差点没把阿树挤地上去,听到这话,阿树顿时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萧融看看阿树,然后又看向张别知:“哦?都有什么结果,说来让我听听。”
张别知:“金陵以皇宫为中心,分东西南北四城,北城是军队驻扎地还有穷苦百姓的住处,最贫乏;南城是世家豪族聚居的地方,多数官员也住在这,而且南城巡逻队伍极多,那些巡逻的人一看到打扮不太好的人,就会立刻把他们轰出去;西城买卖居多,茶坊、驿站都在这边;东城则是鱼龙混杂,大街上蹲了许多的混混,行院都在这边,那些异族多数也都住在这边。”
萧融还没什么反应,阿树倒是先吃了一惊,因为他今天跟着张别知什么都没干,就是在大街上瞎溜达,他一直都在心里鄙视张别知,觉得他在敷衍了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观察,而且还观察的很仔细。
张别知仿佛知道阿树的想法,他回头得意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跟萧融汇报。
萧融:“……”
阿树今年多大,你又多大,你比阿树大四岁,好意思跟他这么计较吗。
但转念一想,张别知的心理年龄可能还不如阿树成熟,萧融也就释然了。……
刚刚都是总结金陵的势力分布,接下来张别知说的才是重点,连萧融都一改刚刚面无表情的模样,逐渐直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