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这半年你们几l兄弟都一直在外面,明日去祭祭祖父?”
别看老爷子经常挑孙子们的短,其实最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萧缜:“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魏琦刚收到齐云六百里加急的汉州奏折,听说萧缜去祭老爷子了,魏琦便叫上鲁恭一起出了城。
先帝特意在洛北的邙山上赐了一片风水宝地给萧家,如今这里只有老爷子的孤坟一座。
魏琦、鲁恭赶来时,众人已经哭完了,正准备离去。
萧缜让二叔带着兄弟们先走,他继续守在老爷子的墓前。
魏琦、鲁恭分别给老爷子上了香,烧过纸后,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到了萧缜身边。
魏琦:“这折子是齐云写的,这封信是潘勇给您的。”
顺便讲了潘勇连夜乘船赶赴江州又把潘岱带走的事。
鲁恭冷笑:“他是知道范钊败了,提前跑了。”
萧缜先看齐云的折子,说的就是潘勇疑似潜逃之举。
再打开潘勇的信,上面只有两句话:
“若能留我母、妻、女一命,来日必窃陵为报。”
“若不能,从此恩断义绝。”
萧缜笑了,折好信塞回信封。
鲁恭:“他说什么?”>br>
萧缜:“没什么,给我讲了个笑话。”
说完,他用火折子点燃信封,烧给老爷子让老爷子也笑一笑。
当年南边出了两个伪帝,蜀地的梁国还算君臣一心,陵国境内却有不少山匪占据山头,既要跟前朝朝廷对着干,也不给自立的陆氏一族面子,占据田地却不缴纳税赋,也不许陆氏来此征民征兵。
陵国多山且密集,陵帝要集中兵力抵挡前朝以及后来的大裕,根本没有余力
()去对付那些山匪。如今各地山匪连成一片,地盘加起来比整个晋州还大,几l个山匪头子各领一万左右的匪兵,平时各自为政,一旦陵军有异动,匪头们便合兵御敌,早成了陵国的心腹大患。
陵国两代皇帝尚且不能真正统率陵国,潘勇凭什么认为他能窃取陵国?
他萧缜想要的,可以自己拿,犯不着用一个谋划过要杀他九族的小人。
都已经撇下家人逃了,再来为家人争取生机,不过是在骗自己的良心罢了。
火舌迅速卷住整封信,将其燃成灰烬。
魏琦无法在萧缜脸上分辨出任何情绪,想了想,问:“范钊谋逆案罪证确凿,萧侯想何时发落?”
萧缜:“这是两位丞相的分内之事,不必再来问我。”
魏琦:“……是。此外,我已经给谢坚去了信,让他举荐二人接任汉州、江州守将,届时再调南线四将、罗霄以及边关五位总兵即日启程来京祭奠先帝,再与我等共商拥立新君大事。”
萧缜:“魏相所虑极是,倘若不能选出一位诸将皆愿臣服的帝王,哪怕新帝继位,诸将拥兵自重,北地仍有战乱之忧,一旦战火起,便将伤兵伤民伤财,与其亡羊补牢,不如一开始就立一位能统率北地的明主。”
鲁恭:“还是萧侯目光长远啊。”
萧缜:“我再陪陪老爷子,两位早些回城吧。”
二人行礼告退。
路上,鲁恭让坐骑挨着魏琦的坐骑,低声道:“萧侯的话确实有道理,就怕哪位将军担心此行安危,不敢孤身来京。”
真的商量拥立之事还好说,万一萧缜也学窦国舅或范钊,要把人骗来京城再夺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