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恭:“范钊那性子,单独领兵一地可能会出差错。”
魏琦:“我知道,可只有这两处才不会让范钊委屈,让他去冯国公身边做副将倒是合适,他能干吗?”
凉州合州正好有空缺,派遣大将前往符合情理,好端端地让范钊去暂无战事的蓟州,范钊能不刨根问底?
鲁恭:“那让谁接任御前军统领?”
魏琦:“罗霄吧,都是蓟州老人,皇上信得过,且罗霄内敛沉稳,轻易不会冒犯皇上。”
鲁恭深以为然。
六月二十九,黄昏,孙纬来侯府接儿子侄儿回家休沐。
以前都是孙典来接,现在孙典跟着萧缜去打吕胜了,就换成了孙纬。
每次孙纬来,佟穗都会跟他聊一会儿。
其实孙纬也算是文武双全了,只是他在灵水村的时候经常协助里正父亲处理村务,练武的时间不如孙典,在卫县这一帮青壮里面,孙纬的武艺便是垫底的,因此当初老爷子给儿郎们安排武职时,都先紧着能打的那些用,孙纬与萧姑父一直担着文差。
先帝登基后,非进士出身的萧姑父、孙纬都破格入了户部做事,四五年过去,如今萧姑父已经升为正五品户部郎中,与萧延同岁的孙纬也年纪轻轻就做了正六品的户部主事,前程似锦。
佟善、张超两个少年郎骑马先走了,孙纬让大郎、二郎在院子里玩,他进厅堂陪佟穗说话。
夏日衣料薄,怀孕五月的佟穗腹部已经有了一些弧度,不过当她坐下,就看不出来了。
孙纬拘谨地垂着眼。
在右路军的时候大家几乎天天见,进京后他与佟穗接触的机会就少了起来,而每一次见,佟穗身上柔中带威的气势都会变得比上一次更重,与她天生的美貌融为一体,让孙纬这个外男再不敢从容以对。
厅堂里就阿福一个丫鬟,给孙纬倒了茶便站到了佟穗身后。
佟穗看向孙纬:“听说皇上病了?”
她手里是有些暗哨,但只是留意着京城一些权贵世家的动静,并不曾潜入宫中,一来佟穗没那么高超的手段,二来为人臣者,往宫里安插眼线便是不忠了,何况之前在位的可是一家人都敬重的先帝。
孙纬人在官场,能听到很多难以传出宫外的小道消息,低声道:“是,之前皇上移居曲池,两日前范侯去劝
,皇上当日便搬回了乾元殿,晚上传的御医。”
曲池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与范侯守得都很严,官员们最多知道有几个太监宫女因为谋逆被范侯当场诛杀。
新帝体质文弱,满朝文武皆知,从来都不是秘密。
佟穗自然而然地将咸庆帝的病与范钊杀人联系到了一起,多余的不必再猜。
“这两日皇上的病情可有好转?”
“这个就不知道了,且看后日初一,皇上能不能上朝吧。”
“嗯,侯爷与他们几兄弟都不在,官场上的事就劳你多多留意了。”
孙纬应道:“夫人放心,我都明白。”
早在老爷子接管卫县时,他们这一群人就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范府。
潘月柔也听说了皇上的病情,禀报给范太夫人,等范钊回府,潘月柔就坐在婆母身边,听范太夫人询问此事经过。
范钊不悦道:“宫里的事你们少打听,也不用听风就是雨的,自己吓唬自己。”
范太夫人:“你就说皇上是不是被你吓病的吧?”
范钊:“不是。”
儿子这种态度,范太夫人又能说什么?
夜里,潘月柔思来想去,还是从后面贴上范钊,柔声道:“侯爷把皇上当亲弟弟看,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皇上着想,可既然外面传出那些风声,就说明很多人都在怀疑侯爷,万一这些人跑去皇上面前嚼舌头,皇上也猜疑侯爷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