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佟穗竟有些不适应了,微微蹙起眉头。
萧缜只好等她,低下来亲她的眉亲她的眼:“怎么好像刚嫁过来那会儿了?”
佟穗:“那时你比现在坏。”
萧缜:“怎么个坏法?”
佟穗不说。
萧缜:“喜欢弄哭你?”
佟穗:“……”
萧缜:“其实我一直都一样,是你变了。”
佟穗不懂:“我哪变了?”
萧缜只是笑。
以前他才钻进被窝,她就恨不得把两条腿绑成一团谁都别想分开,现在,她会主动缠上来了。
萧怀祖过完周岁不久,就到了腊月初八,老爷子的周年祭日。
两府众人、萧姑母一家同去祭奠老爷子,佟家、周家、颜家、张家、孙家也都跟来了,齐云、江天阔是单独来的,像罗霄、赵瑾就没有再来。
一片哭声,嫡亲的子孙中,只有萧缜默然地站着,对着墓碑出神。
萧家这边要多陪陪老爷子,其他几家同时告辞了。
就在萧家也准备离去时,来路上出现了一辆车驾,由御前军统领范钊骑马开道,太子韩保、两位丞相随驾车旁。
萧缜立即带着全家老小跪迎。
车驾停了,韩保、范钊联手将兴平帝扶下马车。
佟穗跪在萧缜旁边,在兴平帝的龙靴踩住地面时,她才飞快抬眸看了一眼。
夫妻俩都有一年没见过兴平帝了。
这一见,竟发现兴平帝的头发已经全白,身形清瘦满面沧桑,俨然已是风烛残年。
佟穗想起了老爷子临走之前的病容,落下泪来。
萧缜看着地面,一次又一次地去回忆那日他走进大帐瞧见的老爷子,放开压抑了一年的东西,终于在兴平帝拄着拐杖来到一家人面前时,叩首泣拜:“萧缜叩见皇上。”
兴平帝看着这一片萧家子孙,再看看那孤零零的一座墓,颤声道:“免礼,都免礼,朕今日是来祭奠萧老的,你们把朕当做一位故友便好。”
萧缜:“皇上隆恩,萧缜代祖父叩谢。”
兴平帝做个抬手免礼的手势,由太子扶着一步步走到墓碑前,剑阁道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人却是阴阳相隔,兴平帝仰起头,任由两行浊泪滚落。
许久,兴平帝对太子道:“萧老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大裕朝的救命恩人,太子,朕要你终生铭记这份恩情,重用萧老的儿孙,善待萧老的家眷。”
韩保看看那墓碑,道:“父皇放心,儿臣记住了。”
兴平帝给老爷子烧了黄纸,转身,朝萧缜招招手。
萧缜红着眼眶上前。
兴平帝:“萧缜,朕的东营又招募了十五万步兵,你可愿替朕将他们练成精兵,来日再带着这十五万大军效忠朕,效忠太子,效忠大裕?”
萧缜跪地,脸上落泪,声音坚毅:“承蒙皇上不弃,萧缜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兴平帝:“好,即日起,你便是东营都指挥使,萧延、萧野、萧涉为东营卫指挥使,营中其余武官随你遴选举荐。”
凛凛寒风卷走黄纸燃起的青烟,四兄弟异口同声:“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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