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拿下万神宇宙大部分区域了。
他们凶神天连同那么多极天生灵入侵的区域,都才不到十分之一。
而导致这一情况的原因……
仙道第一盟!
准确点说,极天至宝持有者!
“立扎一一扎??!!”
“乌杂噜噜噜??!!”
……
……
看着前方灰色漩涡之上,浮现的万神宇宙内部,那一道道入侵入其中凶戾生物的视角里。
不断从各处突然杀出的变异生灵。
黄毛老人等大凶的脸色,已经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这么多变异生灵,这极天至宝持有者,到。。。。。。
十年光阴如沙漏无声倾泻,人间早已换了模样。可有些东西,却比岁月更长久。
那座曾埋于荒草间的破败书院,如今被称作“言源堂”,是万民心中言语之根的发源地。它没有高墙,不设禁令,连屋顶都不曾翻新??依旧漏雨,依旧有鸟雀在梁间筑巢。每逢春雷夜,雨水顺着裂缝滴落,打湿书卷,学生们便围坐一圈,就着微光诵读《心镜录》残篇,声音清亮,穿透风雨。
小禾坐在主殿门槛上,手中赤笔轻点地面,金焰在笔尖跳跃,仿佛呼吸一般。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蜷缩在石洞里、靠吞咽谎言活命的小哑巴。如今她的名字传遍九州,有人说她是圣者,有人称她为祸乱之始,但她只把自己当作一个守灯人。
每日清晨,她都会走上院中那方低矮石台,面对数百求学者说一句话:“今天,你想对谁说真话?”
不是命令,不是教条,只是一个轻轻的叩问。
有人因此痛哭流涕,有人沉默整日,也有人转身离去,再未归来。但更多的人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当一个人开始对自己诚实,世界竟会悄然松动。
这一日,晨雾未散,山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老妇拄杖而来,衣衫褴褛,背影佝偻。她走到门侧的心镜石前,颤巍巍伸手抚过石面。刹那间,涟漪荡开,映出一幅画面:年轻的她站在村口,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官兵拖走,口中喊着冤屈,而她因惧怕牵连,始终未敢出声。那一夜,她咬破舌尖,将哭声咽进肺腑,从此失语三年。
此刻,泪水滚落,砸在石上。
“我对不起你……”她哽咽,“娘不是不想救你,是……是怕啊。”
话音落下,心镜石忽然温热起来,一道柔和光芒自石中升起,环绕她周身。片刻后,光芒消散,老人缓缓抬头,嘴唇微动,竟发出了一声久违的、清晰的叹息。
“我说出来了。”她喃喃,“我终于说出来了。”
阿念从偏殿走出,静静望着这一幕,眼中泛起微光。这些年,她走遍南北,收集散落的黑尘残片,试图解析喑蚀的本质。她渐渐明白,那并非单纯的邪祟之力,而是人类集体恐惧的结晶??对真相的畏惧、对后果的逃避、对自我否定的麻木。只要人心尚存怯懦,喑蚀便永不真正消亡。
她在院后辟了一方静室,名为“照心庐”。这里不授课,不迎客,只供那些濒临崩溃之人独处。每夜子时,她都会点燃一盏金焰灯,将自身忆息注入其中,以执明所授之法,倾听那些藏在沉默背后的呼救。
这一晚,照心庐内跪着一名少年。他双目通红,双手死死抠住地板,仿佛要撕裂自己的皮肉。
“我杀了人。”他嘶吼,“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吓他!可他摔下崖了……我已经逃了三个月,每天梦见他爬上来抓我……求你们让我死吧!”
阿念盘坐于他对面,声音平静:“你说出来,他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可我说了就会被抓去斩首!”
“那你宁愿被噩梦啃噬至疯?”
少年嚎啕大哭。最终,在金焰摇曳之下,他断断续续讲完了那夜之事??争执、推搡、失足、坠崖。当他讲完最后一句,整个人瘫软在地,像被抽去了筋骨。
阿念轻轻吹熄灯火。“现在,你的罪还在,但你不再是逃犯了。你是忏悔者。”
次日清晨,少年主动前往官府自首。判官惊异于其坦白之详尽,依法判处流放北境。临行前,他对阿念深深叩首:“谢谢您没让我继续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