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突然切换。
黑暗的房间,墙上投影着复杂的方程式。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狭长的眼睛,薄得几乎不存在的嘴唇——正在说话:“渺风不是你能控制的,它会——”
疼痛骤然消失。
苏贝克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的视线模糊了几秒才重新聚焦,发现守卫正皱眉看着钢笔装置上显示的数据。
“记忆抑制效果减弱了。”守卫对同伴说,“需要加强剂量。”
“不!”苏贝克挣扎起来,“我知道这是哪里了!你们把我困在了平行世界!渺风干的,对不对?我要回去!”
守卫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他眯起眼睛,慢慢走近床边:“有趣,你是第一个提到'渺风'的。"
苏贝克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
守卫的反应告诉他,"渺风"这个词在这里具有特殊意义,而他本不该知道。
“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苏贝克迅速改口,“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词……”
守卫冷笑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陶笛吹了一下:“头儿,貌似他记忆有所恢复,还得从头再来吧?”
另一个守卫飘了过来,他点点头,示意身旁的小兵准备器械。
恐惧像冰水一样漫过苏贝克的脊椎。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逃出去。
他的目光快速扫视房间,寻找任何可能的出口或武器。
除了那扇金属门外,天花板一角有个通风口,大小勉强能容一个瘦削的成年人通过。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苏贝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我愿意配合,能不能先松开这些绳子?我的手腕已经麻了。”
守卫审视着他,似乎在推测他这个要求是否安全,最终,他摇了摇头:“我们这就走个过场而已,很快,别怕。”
黑色方盒子被举到苏贝克头顶。
他看见电极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意识到自己只剩下几秒钟的机会。
在绝望中,他想起了那个穿飞行夹克的朋友曾教过他的一招——如何通过特定肌肉群的收缩在束缚中制造微小空隙。
苏贝克深吸一口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全身肌肉绷紧又放松。正如他所希望的,右手的束缚带因为这一系列动作松动了少许。还不够,但这是个开始。
“开始给他恢复一下记忆。(洗脑)”守卫宣布。
黑色盒子降下,苏贝克闭上眼睛,假装昏厥。他的身体完全放松,甚至让舌头微微吐出嘴角——这是他从某部老电影里学来的装死技巧。
“怎么回事?”守卫的声音带着困惑,“剂量应该不会导致昏迷……”
苏贝克感觉到有人俯身检查他的脉搏。就在这一刻,他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将右手从松动的束缚带中抽出,一把抓住了最近的那个制服人员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