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是错觉吧。“如果觉得安心的话,那就一直握着吧。”然后就一直握着手。半晌之后,五条镜忍不住问我:“源赖光也是这么握着你的手吗?”我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居然有那么一丝紧张。这可真神奇。我回答说:“会啊,他的手比我大很多,一握住,我的手就在里面啦。所以特别有安全感。”因为是武将的关系,他的手还很糙。于是增加了摩擦力,一旦握起来就不容易放开手。五条镜松开了手,翻了面,仔细看了看,然后指给我看,“虽然不是很大,但握起来的时候,也很合哦。”我比了比,道:“是啊,的确很合。”“心里,还会想源赖光吗?”他问道。我侧头望过去,只看到他的侧脸,唇角似乎有些微微翘起。“会啊。”我很诚实地回答,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确实很想他。一想到我们没法走到最后,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里就空落落的。甚至在失忆以及恢复记忆一系列的状况之后,还是很想他。“有多想?”五条镜的问题真奇怪,这种事他真想知道得那么清楚吗?可是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思?“不想说也没关系。”察觉到了我的为难之处。他颇为贴心地改口。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远方。“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对我来说,这是很悲伤的事,而传递悲伤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暴力,悲伤不该特地说给别人听……【注】不过,如果他想听的话……“怎么说呢,就像你为他在你的心里买了房子,但他已经没法住在这里。而你就在犹豫要不要卖掉房子。可是一旦卖掉,以后就真的和这个人毫无关系了。可是不卖,这个房子就一直占据着你的心,而你永远等不到房子里的人。”中国人对房子的执念,五条镜是不会懂的,但他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那我可以租吗?”他一下子就转移了话题。“诶?”老实说有被吓到。“哎呀,大少爷也需要租房子吗?”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以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五条镜却很严肃地看着我。“我是认真的,我想你也不会卖房子。所以就只好租了。”“可是不管租多少时间,这房子永远不是你的。”我也很认真地看着他。五条镜并不在意这个,“只要在我的时间里属于我就是了。”该不该说这个人意外得胸襟广阔呢?我小声地说:“其实买其他的也行哦。人的心脏有左右心房左右心室,所以买也行哦。”哎呀,开玩笑的。希望他没有听到。——我和五条镜站在屋顶上,期间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在这没有硝的战场上,我俩悠闲得颇有岁月静好的感觉。“啊,出来了。”五条镜突然说道。我抬起头,正好看到奴良滑瓢搂着桜姬出来了。五条镜伸出手打招呼。奴良滑瓢见了,搂着桜姬直接跳了上来,伴随着雪丽张牙舞爪的怒声。雪丽也很可爱。和桜姬不一样的可爱。“没受伤吧?”我上下打量了眼他们二人,桜姬除了衣裙褶皱了些没其他问题,至于奴良滑瓢,我见他身上有什么外伤。奴良滑瓢笑道:“俺可不会受伤!”“明明就差一点!”一旁的桜姬瞪大了眼睛,“就差一点,妖怪大人就被……”“好啦桜姬,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么哈哈哈。总而言之,非常顺利。”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受大伤了。之后奴良滑瓢跟我说,他差点被羽衣狐吃掉肝脏的时候,有一只纯白色的怪物突然出现将羽衣狐吞了进去,随后就消失不见了。他评价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怪物,但比妖怪还长得丑是真的。我想那应该就是那些阴间生物了。说起来,这些东西似乎已经没有了。就连空气都干净得令人舒畅。“那么羽衣狐肚子里的东西呢?有生出来吗?”“诶?羽衣狐肚子里有东西吗?”奴良滑瓢一脸震惊的表情。我大概知道答案了,又问起了茨木童子。怎么没见他的人影呢。“茨木童子啊,在羽衣狐被吞噬的时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然后就朝着怪物消失的地方追过去了。”奴良滑瓢又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好像在说要不是保护桜姬,他也想追上去。幸好这句话他没说出来。我不禁思索,茨木童子究竟发现了什么?“对了,婵夫人啊,过几日欢迎来奴良组来参加我和桜姬的婚礼。”奴良滑瓢突然笑嘻嘻地说道。又朝下边喊道:“秀元呦!你也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