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明,晴明会出生的吧?”羽衣狐抚摸着御门院秀明的脸,哀怜的神情中隐约透露出几分疯狂。“是的,他会出生的。”御门院秀明温柔地说道。“所以为了他的出生,请您一定要获取更多更多的养分……”“是啊,可惜不能动阿婵,不过阿婵本就并非处子,或许养分大打折扣……”羽衣狐安慰着自己,但很快她又痛苦地捂住脑袋。“我怎会如此粗心。要是没有足够的养分,我的晴明啊……”仿佛已经预料到未来产下的孩子的瘦弱身躯。羽衣狐更加痛苦了。“还有更多美味的姬君啊……”“对,你说得没错。我要心肝,更多的心肝……处子的心肝……”御门院秀明静静地看着陷入疯狂的羽衣狐,随后露出了极浅的笑意。人与诅咒孕育出来的东西啊……真是好奇啊!——这几日我一直待在大阪城,虽好吃好喝的,但还是会想要回怨狱山。我曾向淀姬提过,但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还不到时候。”而且羽衣跟我说,现在没有比大阪城更安全的地方了。我真想问他一句,你认真的吗?我相信羽衣,但不相信羽衣狐。我觉得她还在觊觎我的心肝。一般来说,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我身边,我应该感到恐慌的。但实际上,我的内心一点也没有感到恐惧,就只是觉得烦躁。连我自己都好奇我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还是说因为麻仓叶王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有恃无恐?毕竟,是那个麻仓叶王啊。话说回来,奴良滑瓢不是说过么,那个有着奇怪缝合线的男人有可能是羽衣狐的手下。但我从未见过他。我还以为他既认识我,就有可能来找我。但奇怪的是,我在大阪城的这段时间从未见过他。以我女性的第六感,这个人可能比羽衣狐更加危险。甚至羽衣狐如今的种种都是这个男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羽衣好几日没见了,仿佛人间蒸发。这几日天气又不大好,整日阴沉沉的,搞得人心情也不好了起来。然后在大阪城很偶然(有时候会觉得这个偶然是不是也是特意安排)地见到了桜姬,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我确定那就是桜姬无疑。遂想起之前羽衣所说的淀姬要为丰臣秀赖娶侧室这件事。可桜姬不是在和奴良滑瓢交往吗?还是说这段时间两人感情发生了变化?虽然是自己想出来的可能,但依旧否定了。桜姬好歹是城主的女儿,没有个城主蠢到看不出如今大阪城的状况……吧?啊也不一定,也许为了钱财……世界上总有这样的父母。因为实在是太在意桜姬这件事了,想来想去依旧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就问守门的侍女能不能见一见桜姬。当然问的时候可不能这么问,得迂回。“听说来了不少姬君。是要开始为秀赖大人选侧室吗?”“是。”侍女一板一眼地回答。一下子就让我丧失了询问的意味。但为了桜姬……我又问:“那我能不能去见见?”侍女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了头,她说要去禀告淀夫人才行。我不知道大阪城有多大,也不知道淀姬所在的会客地与我的寝殿有多远,只能说侍女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回来了,并带来了淀姬的回答。她让我可以现在过去。羽衣狐答应得太过爽快了,让我有些怀疑。然后在去的路上,我不禁在想,既然淀姬是羽衣狐,那么她的手下有多少是妖怪,多少是人类。目光不由地盯上了前面带路的侍女。那么,她是妖怪还是人类?或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热切,侍女察觉到后转过身来。我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正想要说什么,对方直接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掩饰啊!”我:“……诶?”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腕,我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了这手腕变了颜色。这颜色可真特码熟悉!“茨、茨子!”我惊呼出声。在我叫出名字的瞬间,侍女变成了茨子,不对,是茨木童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不及说,先离开这里!”茨木童子这么说着,下一秒直接揽住我的腰,腾空而起。我视线向下,才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不,一群妖怪。大阪城里遍地都是妖怪。“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羽衣不是说如今没有比大阪城更安全的地方了吗?这脸打得也太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