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醒我?”许沛星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头也没回地问。
贺聿泽给他端来一碗蜂蜜水:“没关系,我改签了,下午回去也一样的。”
许沛星一饮而尽:“这话你去和你女儿解释。”
塔塔可盼着他俩赶紧回家,她这个假期想去学习滑冰,许沛星答应了她做她的滑冰教练来着。
贺聿泽洗完碗,来接过了收拾东西的活儿:“你去吃饭,我来,顺便给我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他们。”
谁知他俩电话还没有打过去,许沛星的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许沛星眼皮一跳,跟有心灵感应一样,他飞快接通电话:“喂,妈,怎么了?”
林涟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囝囝,塔塔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监控呢,查过了吗?!”许沛星眉头紧蹙。
“查过了——许汉源,一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贺聿泽接过电话:“阿姨您别急,我妈在您旁边吧?”
秦悠的声音立马传过来:“我在!”
“妈,你联系周叔,立刻调取所有片区的监控,然后让他派人,还有我爷爷那边的人,都调动起来,封锁所有的出城口!车站,高铁站,机场,统统找人蹲守检查!”
秦悠连忙应下,挂断电话后,贺聿泽和许沛星也直接换了回海城的方式,在最短时间内赶了回去。
“他抓塔塔干什么?他不是已经知道只有你的血——”许沛星口中的话戛然而止,“他想用塔塔威胁我们?”
贺聿泽神色严肃:“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和塔塔受伤的。”
太多次了,他都没有守护好他的这颗星星,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会挡在许沛星面前。
今天一早,塔塔说想先去溜冰场学习学习,秦悠和林涟漪就陪着她去了一个室内溜冰场练练手。这种地方,带保镖自然就显得过于夸张了,而且他们家向来也不是高调的人,除了学校同学,平常出门谁也不认识他们,连秦悠都鲜少在报纸新闻中露面。
溜冰场人还挺多,秦悠和林涟漪已经非常注意塔塔的安全问题,时刻都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但中途有个小孩突然滑倒,一时间连带着几个小朋友都成片地摔在了冰面上,教练和家长们都慌了神,一窝蜂就围了上去。
人群混乱,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林涟漪她们就再没看到塔塔的身影!
秦悠立刻去调取溜冰场的监控,一个高大瘦削的黑衣男人趁乱抱走了塔塔,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塔塔竟然没有大喊大叫。
林涟漪看着监控中的那个男人,笃定道:“是许汉源。”
另一边,许汉源根本没打算带塔塔逃出海城。
距离上次小岛遇袭被毁,许汉源拿着贺聿泽的血液与他们分道扬镳之后,塔塔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许汉源了。
上次的事情,许汉源的冷血无情让塔塔记忆深刻,可她毕竟是一个孩子,许汉源照顾了她三年的时光也并不是虚假的。
连许沛星小时候都还对许汉源慈爱的一面欺骗过,更何况涉世未深的塔塔呢?
“爷爷,你说你想见爸爸和爹爹,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们打电话呢?”
许汉源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视线注视着前方已经有些结冰的湖面:“爹爹不想联系爷爷,所以我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只好来找塔塔帮忙了。”
塔塔不太明白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故事,她抿了抿唇:“那您把手机给我,我给奶奶她们说一声,不然她们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
“塔塔,”许汉源的声音不容置喙,“不要吵,乖一点——你爸爸和爹爹应该快到了。”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阴沉,塔塔攥紧小拳头,听话地坐在他的旁边,不再说话。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塔塔听到了许沛星的声音:“塔塔——!”
塔塔回头,她想跑过去找许沛星,可下一秒许汉源就把她抱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你说,不要伤害塔塔!”贺聿泽沉声道。
在他们俩身后,还有气喘吁吁跟过来的林涟漪和秦悠。
时隔多年,这还是许汉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林涟漪,他们之间的完全标记早就因为林涟漪的腺体受损而失效,彼时许汉源却仍然心有悸动——他厌恶着这种悸动!
那是他身体内残留的劣质基因在不停告诉他:你仍然是个劣质alpha!你永远是个劣质alpha!
他眼底发红:“给我你的血,小贺先生,我要更多的血!”
——他此刻的模样,显然是发病的状态。
许沛星猜测他的研究还是失败了,即使许汉源已经拿到了贺聿泽的血液,即使这就是最关键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