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用凤明消耗掉齐圣宗手中蛊母。
蛊母可解百毒不假,但既然它能够吸收毒物的药性,那么同样,蛊母也会吸收草药的药性。
与百毒不侵相对的,是药石无灵。
蛊母一旦存活在宿主体内,宿主服用的任何药物都难以发挥效用。
它确实能解百毒,暂时救人一命,然而谁敢保证人一辈子不在生病,不需要服药呢?
无论谁吃下蛊母,都只是将眼下的死亡期限延长,延长至下次生病罢了。
巫女将乌黑的长发掖在耳后:“我甚至没想到他还能活这么久。”
凤明与景恒相悦,情深至此,独处时干柴烈火,总会把持不住的时候,男子承欢困难,承受的一方欢好后生病发热是常有的事,到时凤明因此而死,景恒的痛苦必定更深。
但巫女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因景恒不舍得凤明受苦,直到此刻二人都没有做到最后,这次凤明还是因淋雨而感染风寒,即便与她计划吻合,可巫女总觉得不够解恨。
巫女上下打量景衡,最终将目光停在景恒小腹下三寸,凉声道:“我没料到你如此无能,至今未曾与他交欢。”
旁边的彩墨虽一直云里雾里,听闻此节,终于有他能听懂的了,霎时忍不住一跃而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应城之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会有人被弄了四个时辰第二日还能起大早舞剑!”
景恒:“”
巫女:“”
汪钺、朝峰、朱汝熙:重金求一双没有听过的耳朵。
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尴尬起来,乌洛兰津疑惑地看向景恒,有很多疑问,但又不知该如何问。
彩墨上前捂着乌洛兰津的耳朵:“不该听的小孩子不要乱听。”
乌洛兰津:?
景恒望向昏睡中的凤明,轻声问:“朱神医,如果没有汤药,凤明的还能痊愈吗?”
朱汝熙斟酌着答:“督主此番病症算不得严重,今夜里忽然高热,想来与时节潮汐有关,蛊母至阴,现下已过惊蛰,今日又逢月圆,发作的厉害些。用金针或可压制,可是”
“可是即便这次病好了,凤明也还会生病。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景恒将朱汝熙未尽之言补全后,又问:“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巫女笑了笑,她生的不算很美,却有些说不出的愁怨,哀婉动人:“有啊,可我为何要告诉你。”
巫女从袖中抖出柄匕首,众人皆以为她要行刺景恒,戒备起来,连隐在暗处的玄一都显现出身形。
只有景恒非但不退避,反而倾身向前,巫女冷冷一笑,将匕首狠狠扎向自己咽喉。
景恒心头猛跳,徒手捉住了柄刀刃,寒光霎时割透景恒手掌,鲜红血液宛如银瓶乍破,登时浆迸而出,落在巫女白色纱裙之上。
“主子!”
景恒微微抬手,阻止意欲上前的众人,他夺过匕首扔在地下,鲜血淋漓的手掐住巫女脖颈,漆黑的瞳孔中酝酿着可怖的风暴。
“我的耐心有限,老阿姨。”
景恒仿佛变了一个人,冷酷而燥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静静看着巫女:“没时间陪你玩‘灭族复仇’的无聊戏码。皇爷爷上巫族讨要长生丹,巫族却交不出,那长生丹去哪儿了?”
巫女瞪大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
景恒缓缓收紧掌心:“你对我的恨,真的是源于灭族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