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安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霍觅掀开锅给他舀汤,大概是怕他吃起来不方便,里面的雪梨都被霍觅切成了小块。
“什么时候买的梨?”方知安问。
“叫的外卖,我上网搜了,说是润肺。”霍觅把碗放到桌上,“喝一点,先给晚饭垫垫肚子。”
霍觅也不知道从哪看的食谱,那雪梨汤的卖相非常不错,方知安本就有些口渴,于是就将那一碗全喝完了。
热气氤氲中,有关刚才的记忆像碎片似的接连冒了出来。
他还记得刚才结束的时候霍觅的手指蹭过他的下颌,声音低哑:“学长,下次不要瞒着我了,好不好?
“我真的很担心,当时知道了你在发烧,我恨不得立马到你身边。你或许觉得这是小事,但它对我而言很重要。”
方知安呼吸一滞,最后只能略带歉意地吻了吻霍觅的眼角,答应他没有下一次。
霍觅笑着接受了方知安道歉似的吻,将要出门前却很轻地扯了扯方知安的衣摆。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至于其他的我都不着急,我想等你彻底想清楚再告诉我。
“学长,我会一直等你的答案。”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烧还没彻底褪去,方知安吃完饭收拾一通后已经快到九点。
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书房亮眼就被霍觅打包好塞进了被子。
其实培训完方知安身上还有些任务,除去最后一篇心得,还有两张卷子没写,他本想抓紧时间时间快点完成,但霍觅盯他盯得紧,没给一点机会。
方知安哭笑不得,霍觅却义正言辞。
“病好了再说,晚点工作也没事。”
“我现在其实不太困。”
“不,你困了。”
“其实我已经好多了。”
霍觅转过身,拒不回答。
方知安哑然,看着霍觅拧巴的样子眼里沁出一点笑意。
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方知安不止一次这么觉得,每当霍觅拿那种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都觉得心尖发麻,除开这些,霍觅撒娇或是耍小脾气他也觉得可爱。
这人明明是个老板,怎么在撒娇这事上却那么擅长,简直浑然天成。
霍觅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昨天除外。
方知安还记得自己醒来时那道绷直的下颌,要不是他控制不住掉了眼泪,说不定霍觅还要继续跟他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个人了,生病了还要哭,实在有些丢人。
幸好霍觅后来没再提这事,不让方知安真是抬不起头了。
被强制压上了床,方知安难得有空闲能想东想西,他现在确实还不困,一抬头就看见霍觅黑色的发梢,他坐得离方知安很近,就在床边。
既然不让工作,那逗逗人总行吧?方知安难得生出一点坏心思。
“霍觅,你不上来吗。”方知安翻过身,跟猫一样看着他,“就我一个人睡啊。”
圈圈趁着刚才开门的间隙也钻了进来,这猫祖宗在床上溜达了几圈,最后躺在了方知安旁边,大概是被他们俩说的声音吵醒了,它抬起脑袋看向霍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霍觅对上两双眼睛,说:“你先睡,我看着点,万一等会儿再烧起来就再吃粒药。”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想去把放外面的布洛芬拿进来,但一股力道却使得他的动作一滞。
霍觅低头,却看见方知安从被子底下伸出脚,将他的小腿勾住了。
方知安力道不大,霍觅只要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卧室里不太亮,方知安正琢磨着霍觅怎么还没动静,下一秒脚踝上就被冰了一下,随后便被一只手攥住了。
霍觅的手握住他的脚踝,哑声问:“学长,这你哪学的。”
“没学。”方知安含含糊糊,想把腿收回来,但霍觅却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