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时低沉的声音从话筒内传出来,还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风声,容镜耳尖地听到,愣了愣:“你没在家吗?”
“耳朵这么灵?”谢长时笑了一声,继而解释,“还没到家。”
“那你好忙。”说完又觉得他也该心疼心疼自己,于是又吐槽,“我也很忙,我今天算了一天卦,可累了,算到最后脑袋都晕了,刚刚泡了个澡才醒过来。”
“辛苦我们阿镜了。”随后抓住了关键点问,“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
不过他吃了一点零食,是毛料店的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店里的一些小饼干给了他。容镜胡乱吃了两块,便也没再动,只想着赶紧干完正事,回酒店大吃一顿。
不过饿过头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进食的欲望,倒是有点想念谢长时香香甜甜的血。
“把酒店和房间号发给我,我给你点晚餐。”
前一秒还觉得没什么进食欲望的容镜听到这话,眼睛倏地就亮了。
挂断电话以后,乐颠颠地将酒店房间号码发给他,容镜又发了一个‘乖巧坐等’的表情包,隔着屏幕谢长时仿佛都能瞧见少年眨着乌黑眼眸的乖巧模样,心脏软了软,他低头在手机上滑动,又对副驾驶座位上的宋清道:“让人送餐过去。”
宋清赶紧应下。
车辆无声行驶在道路两侧,宋清赶紧将晚餐定下,对着谢长时说了一句:“谢总,安排好了,餐厅那边说一个小时内就可以送到。”
“嗯。”
……
十一点二十分左右。
容镜已经昏昏欲睡,他趴在床上,被子被随意团到一旁,裤腿高高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脸颊贴着枕头,呼吸柔软。
直到门外传来的叮咚门铃声盖过吵闹的电视机,在容镜的耳边乍响,他猛地从梦境中惊醒,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抬起脑袋,看了看电视机上显示的时间——
一个小时还没到呢,餐厅这送餐的速度这么快?
心里狐疑着,容镜喊了声稍等,便赤着脚奔向了门口,打开门,他伸出一只手去晃了晃,示意对方将餐盒口袋挂他手上。但还未抬眼看清楚送餐小哥的身影,那只手就被握住了。
另一个人的体温抵达他的手掌,没入皮肤深处,吓得他瞪大眼眸,下意识便抬起了脚,想一脚将占他便宜的送餐小哥给踹飞。
直到这脚抬起来,他的视线中落入了一张出挑俊美的五官。
容镜的脑袋一点点宕机,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好久以后才愣愣道:“谢长时?!”
站在门口握住他手掌的男人单手提着行李箱,瞧见他因为震惊而瞪圆的眼眸,觉得容镜好像一只小兔子,他低低笑了一声,问:“这么惊讶?”
随后,在容镜颇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左手掐住他的腰,将他往上一提。
容镜的双腿下意识地缠住男人的腰。
唔。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他被谢长时抱在怀里的模样。
感受着大腿内侧男人腰上结实的肌肉和温度,容镜那张被印在昏黄灯光下的脸蛋有些红。倒是谢长时似乎没觉得这样的接触有什么问题,轻易将人抱进房间,还能腾出一只手将行李箱拉回来。
容镜晃了晃自己的腿,小声地问他:“你怎么回来?我还以为是外卖小哥给我送晚餐来了。”
“肚子饿了?”
“也还好,我刚刚睡着了,没什么感觉。”
说话将两人已经走到了沙发处,容镜又晃了晃腿,示意谢长时将自己放下来。谢长时倒是没拒绝,只是弯腰将人放到沙发上时,他的腰被容镜的腿一勾,也跟着往沙发上倒去。直到他的手掌压在容镜的身侧,勉强稳住了身形,然后扬眉:“舍不得我?”
容镜:“……意外!”
谢长时难得没有借此机会逗他,而是很快起身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了衣服去浴室。
容镜顿时了然。
搞半天是洁癖犯了。
也不奇怪,毕竟雁城距离堰河有好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谢长时应该是下了班上的飞机。
瞒得真好啊。
想着,他趴在沙发上开始感叹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果然还是得睡酒店,这要是在华清门,想到阿秋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他得钻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