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中没太大的变化,尤其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他时有种小动物的灵动。
他迈开长腿上前两步,在容镜的面前站定,垂着眼眸,语调平静地说起少年的小秘密:“你那颗牙花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钱,一万三,你还嫌不好看,哭着问医生能不能换颗金子做的。医生笑你品味独特,你还以为他夸——”
掌心啪一下捂上他的唇,柔软的气息和触感令谢长时微微一怔。
容镜咽了咽喉咙,冲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信你,信你啦,但是这种丢脸的事就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了嘛。”
他侧过身,示意谢长时身后还有个助理。
宋清站在原地,盯着容镜捂住自家谢总嘴的手,眼珠子都快从眼眶内瞪出来了。
等等,不是有霸总通病洁癖吗?
洁癖呢?!
“纸巾。”
低沉的声线令宋清回过神来,然后在心底松一口气。
没问题,洁癖还在。
他有随身在西装口袋揣湿纸巾的习惯,听到谢长时的吩咐,立刻上前将湿纸巾递了过去。
谢长时垂眸接过,右手长指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指腹贴上去就被那种柔软滑腻的触感给刺了一下,一两秒的停顿之后,他宛若无事发生,将手腕往下拉,纸巾抵上容镜的掌心,擦了擦。
宋清:“……”
不同于宋清的无言,容镜眨了眨眼睛,砰砰乱跳的心脏在这一刻突然平和下来。
以前他出去玩,每次回家都会被谢长时拉着洗手,一边洗一边被教育:“要注意卫生,小心得病。”
然后拉过纸巾裹着他的手指,精细地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是谢长时。
容镜又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说:“这次我真信你是谢长时了。”
他指了指谢长时的手,补充:“你给我擦手的习惯还没变。”
擦完掌心,从中指的根部往上,再向两侧擦。
谢长时掀了掀眼皮,突兀地笑了一声。
突然的笑容软化了他禁欲而冷漠的眉眼,也轻易压住了他身上自带的那股由内而外产生的压迫感。
容镜看得有点呆,问他:“你笑什么?”
“笑你也没变。”
容镜蹙眉:“我变了,我有注意卫生,吃饭前都有洗手的。”
“不。”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那湿纸巾,随意地团了团扔进走道的垃圾桶内,手指自然垂落,露出青筋脉络分明的手背,他说,“我说的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呆呆的。”
话说完,不等容镜气急败坏上蹿下跳,他的手掌落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压了压,侧身而过的瞬间偏头回望,晚霞在他身后拢出不太真切的温柔:“但也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