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没说话,沉着脸回过?头去,发现?廊道里空空如也,不见半点人?影。
邵岩没有发现?不对,他顺着望向紧闭的房门,脸庞上流露出些许失望。
容瑟还在休息吗?
按照容瑟平时的作息,不应该啊,邵岩对容瑟的习惯多少了?解一些,特意卡着点过?来的。
不过?,邵岩并没有多想,叮嘱时云道:“等?容瑟醒来,告知老夫一声。”
时云握紧拳头,目送邵岩离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一丝阴鸷:“望!宁!”
时云立在廊道外,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直挺挺地一动不动。
—
容瑟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等?他睁开眼,又过?去两个时辰,四下里静悄悄的,明?媚的阳光照耀在窗台上,房间里一派通亮。
昏迷前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闪过?,容瑟撑着虚软的身体坐起身来,乌发滑落在他颈项,带起一片细细的刺痛。
容瑟纤长眉尖微蹙,下意识抬右手要摸向脖颈,眼角余光瞥到袖摆滑落露出的手臂,一下子僵滞住。
他白皙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印满吻痕,下蔓延到手背,上一直蔓延进衣衫里。
红艳艳的,烙印在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淫‖靡又艳丽。
容瑟放下手,又撩开左手的衣袖,入眼又是一大片密集的吻痕。
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望宁除去慢一点,没让他怎么痛,唇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不是在吻他的唇瓣,就是在轻咬他的肌肤,尤其是脖颈、双肩、胸膛,清晰地残留着望宁的气息,像是男人?还托着他,埋在他身上吸‖吮。
“……”
容瑟深吸口气,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两指略微蜷曲,反扣在腕上,剥离出一缕灵识探进身体内——两不疑灵生?花已经消散。
望宁没有骗他。
望宁留在他身上的牵绊,终于全部消失,他不再受制于与望宁。
容瑟不明?白,望宁的态度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大。
明?明?上一世?他的感情?被戳穿,望宁看他的眼神那么冰冷,重生?之后,却能毫无顾忌对他做尽亲密事。
望宁的一句句安抚好似还响在耳边,耐心、温和、眼里心里都是他,好似他是望宁无上的珍宝,放在心尖上的软肉。
就像是…望宁深深爱着他。
容瑟半阖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下美好的弧形,遮掩住眼中的嘲讽。
他不稀罕。
不论是前世?的望宁,亦或今生?的望宁,他们的感情?,他都唾弃。
不过?…想起望宁说的那句“他会付出代价的”,容瑟的眸光闪烁几下。
前世?的望宁已经占据躯壳,怎么让今生?的望宁付出代价?望宁的重生?难不成与他不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前世?今生?的望宁不和——为了?争夺他。
“…狗咬狗吗?”容瑟轻轻启唇,一字一顿,清冽如玉的嗓音,尾音透着点沙哑。
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乐得见到望宁自相残斗。
容瑟放下手,调动灵力在体内运转两个周天,消去身体上的不适,缓步下榻去。
他在季云宗里几乎没有遗留物,不需要收拾。
容瑟拉开房门,正要直接离去,却直直对上一双爬着红血丝的眼睛,古铜色的脸被晒得发红。
“大…师兄。”时云直勾勾盯着他,嗓子干得冒烟,声音粗噶又艰涩。
容瑟没有理会他,关上房门,径直往外走去。